“当初在乞力马扎罗要不是他,灵格斯能不能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呢,所以这点要求不满足一下他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哈撒韦还记得父亲曾在家中闲谈时对他这么笑着说过,“我果然还是不怎么适合西洛克的角色啊。”
“难怪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真的是能想到最糟糕的遭遇战了。”哈撒韦心里一沉,手掌心不受控制地沁出一层细汗,“艾卡少校,偏偏是他轮值……”
“怎么了?不爱说话吗?作为一名高达驾驶员沉默不语可不是好习惯呐。”佩涅罗普双臂上的小型盾牌下各伸展出一把光束军刀,“在市区上空胡乱开枪总是不太好,就让我们用接近战愉快地解决吧!”
“好快!”
三十多米的巨大身躯仿佛对佩涅罗普的速度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光束军刀就已经到了眼前,而这时候再拔剑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F97以腰部为重心猛地向后翻身,用装在脚底的热能短刀出其不意地踢向佩涅罗普的前臂。
“早就知道有这个东西了!”
格拉汉姆轻描淡写地躲开踢击,光束军刀顺势化刺为斩,F97前腿上的剪爪锚还没来得及变形就连同整个前腿一起被连根斩断。电光火石间完成一系列复杂动作的佩涅罗普甚至还有余力抓住差点飞走的F97的前腿,以免这么大一块金属砸进市区造成伤亡。
“哎呀,跑得真快。”格拉汉姆望着F97趁机离去的方向惋惜地叹了口气,“难得碰上技术不错的对手,本来还以为好不容易能战个痛快的,只可惜他即将败得如此憋屈。岳父大人啊岳父大人,你为什么要搞出这种东西?”
哈撒韦不知道为什么艾卡少校没有追击,但无论如何眼下都是逃跑的好时机,F97朝着海岸线一路狂奔。只要身为队长的格拉汉姆·艾卡不出手,哈撒韦有十足的信心从普通MS部队手下安全撤离。
然而事态却在向着对哈撒韦来说最差的方向发展着,就在下一个毫无征兆的瞬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吼并没有让他的意识清醒一丝一毫,全身的神经都在发出颤栗的惨叫。眼球在纯白电光的压迫下什么也看不见,脑海中除了剧痛无法感受到任何东西。
嗡地一声,耳鼓膜破裂了,意识的中枢有什么东西炸开。直到这时哈撒韦才想起来,达喀尔好像增加了一个叫做“光线防御壁”的安保装置?
“够了!停下!”格拉哈姆对指挥中心怒吼道,“他显然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难道一定要把他电到七成熟为止吗?”
高压电网在格拉汉姆的要求下终于停止运作,全身僵硬的F97高达停止了机能坠落到海岸线上。佩涅罗普迅速赶到现场后,格拉汉姆用吊索下降到舱门口,用紧急开关打开了F97的驾驶舱,轻微的焦糊味混杂着尿骚味扑鼻而来。
他拿出手枪向驾驶舱里望去,只见F97的驾驶员耷拉着脑袋瘫坐在原地,似乎是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而驾驶服的头盔遮住了脸孔让他看不真切。格拉汉姆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头盔,出现在头盔下的是一张皮肤明显烫伤、头发一团凌乱的少年的脸。
“还好防御壁停下地及时,皮肤总算是没有溃烂。不过这个少年,总觉得很眼熟啊。”格拉汉姆思忖了片刻,瞳孔猛然放大,“……哈撒韦?!”
数小时后,完成了所有交接的格拉汉姆穿着便服走进了达喀尔市中心的一间高端酒吧。作为布莱特·诺亚司令的嫡系,他在第一时间就被首相阁下利用某个他从没听说过的紧急条款剥夺了MS部队的指挥权,甚至出于事情的敏感性他被禁止向布莱特司令、灵格斯博士或者任何人汇报。
政治上不怎么敏感的格拉汉姆被各种套路忽悠得找不着北,等到交出军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算计了。好在马瑟纳斯首相还算冷静,没有傻乎乎地把他囚禁起来,只派了几个人监视他的行动,因此议会和A-Laws之间尚未撕破脸。
他不是什么嗜酒的人,但遇到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却也忍不住想喝一杯。
“给我一杯适合处女座喝的酒。”他坐在吧台前对酒保吩咐道,用余光瞟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小跟班”深深地叹了口气,“博士的女儿,司令的儿子,啊,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了……”
脸上带着服务性微笑的酒保将一杯杜松子放到他的面前,仿佛没有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抱怨。
半小时后,“博士的女儿,司令的儿子,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这句话和其他无数或饱含深意、或毫无价值的句子一起,从达喀尔的各个角落出发,透过加密网络的层层中转,汇聚到中国的某个服务器中,再经过复数个顶级情报专家的归纳分析变成可靠的结论被提交到了某人面前。
最后的最后,远在月球的艾德收到了一条来自王留美的短信:“你女儿被抓到达喀尔了。”
“密涅瓦找到了,在达喀尔。”艾德放下手机环视起居室,“谁想陪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