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高峰口中好玩的地方,是打麻将。
四人桌,最简单的血战到底。
沈惜霜对于这种东西并不感冒,但她牌技好,上场没多久就大杀四方,赚得盆满钵满。
做生意的人其实很讲究一个东西叫财运。
有些人的手气和运气是天生就很好,这是一门玄学。沈惜霜就是那个手气很不错的人。自幼家里也发现了这种玄学,所以每逢一项重大决定,也都会参考沈惜霜的意见。
迷信这种东西,你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董高峰开玩笑道:“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沈大小姐今天是把我们的家底都赢走啊。”
沈惜霜没什么心情开玩笑,转个屁股就糊了董高峰当扔出来的一个发财。
“糊了。杠上炮。”沈惜霜扬眉。
“操。”董高峰扔给沈惜霜自己手里的筹码,“你可真行啊,专门赢哥哥的。”
沈惜霜纠正董高峰:“叫姐姐,我比你大两个月呢!”
“那你还不是比我矮?”
“你讲讲道理。”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道理可言。”董高峰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打牌的确能够让沈惜霜暂时忘记周柏元。
麻痹自己的感觉,不好不坏。
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这个局到凌晨一点便结束了。
董高峰今晚没有喝酒,亲自开车送沈惜霜。
“搬出去住了?”董高峰单手打着方向盘问。
沈惜霜点头:“搬出去好些日子了。”
“那就对了,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跟父母住在一块儿算怎么回事。”
沈惜霜低头数了数自己今晚赢的钱,难得笑了笑。
这年头像这样拿着一大摞钱数钞票的机会不多,沈惜霜赢了好几万,放在袋子里那是真的有点壮观。
“怎么不直接转账呢?”沈惜霜问。
董高峰说:“那多没劲啊,要的就是拿到钱的这种手感啊!”
沈惜霜笑着说:“这手感好像还不错。”
董高峰笑着说:“妹妹,看不出来你还那么爱财啊。”
“钱才是自己能够踏踏实实抓在手上的,为什么不爱。”
“有道理有道理。很通透很通透。”
回到住宅楼下,沈惜霜也没有客气地让董高峰进屋坐坐,反而催他走:“行了,知道你下半场才刚刚开始。”
董高峰朝沈惜霜眨眨眼:“还是妹妹懂我。”
沈惜霜翻翻白眼,也没和董高峰提一句再见,拎着一袋子的钱往家里走。也不怕被人抢走了。
她的手机早就已经没电,也没有充电。事实上,给周柏元打了那一通电话之后,她的手机就没电了。
从电梯里出来,感应灯随即亮起。
沈惜霜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在静谧的走道里听着还有点瘆人。
她也有好些日子没有来这里住,但家里是定时有钟点工阿姨来清洁打扫。
走了几步,沈惜霜顿在原地。
不远处,周柏元背靠在墙上,就站在她的家门口。他站在光影的分界处,身形颀长,姿态闲适,一股子野性难驯的味道。
听到动静,正低着头玩手机的周柏元抬起头,对上沈惜霜的视线。
有一瞬间,时间仿佛冻结,彼此没有一句话。
还是沈惜霜淡淡吸了一口气,重新迈开脚步,“你怎么来了?”
周柏元转过身,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着问:“大晚上的,你才回来?”
“是呀。”沈惜霜将自己手上的那袋钱塞到周柏元的手中,自己转而去开门。
周柏元低头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你这是抢劫去了?”
“抢劫?”沈惜霜好像听到什么笑话,反而朝周柏元笑哈哈,“答对了,这钱送给你。”
周柏元闻言蹙了蹙眉,直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跟在她的身后进屋,问她:“你怎么了?”
沈惜霜背对着周柏元,踢掉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径自往屋内走去。
她刻意忽略了他所说的话。
周柏元将手上的东西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跟着沈惜霜的步伐,“你手机一直关机,去哪里了?”
沈惜霜躺在沙发上,仰着头笑着对周柏元说:“去玩了呀。”
“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
沈惜霜摇摇头:“不知道。”
“你喝酒了?”
沈惜霜闻言伸手拉住周柏元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到自己的跟前,风情万种道:“那你闻闻,我有没有喝酒?”
说着,她主动贴上他的唇,肆意撩拨。
她没有喝酒。
可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一杯浓醇烈酒,让人回味无穷。
周柏元上一秒还铁骨铮铮,下一秒完全沉醉在沈惜霜的温柔攻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