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不是也久病不愈么,我爷爷听说这件事之后,以出资十几个亿帮助完善云城基础设施的条件,换来了这次共同迎接祁大师的机会。”
“只希望祁大师能够在看完徐家老爷子之后,也能看看我父亲的情况。不说治得好治不好,起码给我们指明一个可以去努力的方向,免得叶家像现在这样疾病乱投医,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陆铭突然发现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女子,原来也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烦心事。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洒到了车窗外的两辆吉普车。
在一众豪车中,这两辆吉普车看起来充满了违和感。
不过,在看到那特殊的牌照之后,陆铭便恍然大悟了。
“徐国明也亲自来迎接这位祁大师了?”
他指着那两辆车向叶凝霜问道。
叶凝霜探头一看,马上摇了摇头。
“徐国明出行不会只有这么几个保镖,这一看就是他女儿徐颖的车,想必是徐国明安排她替他迎接来祁大师的。”
她告诉陆铭。
“女大校?”
陆铭眼力不错,从半场开的车窗中看见了徐颖的制服,眼睛一眯,惊讶道。
“对,我不是说了嘛,徐家虎父无犬子,无论男女都在各自领域优秀到万人瞩目!”叶凝霜叹道,“徐颖当初以最优秀的成绩通过了凤凰特战队的选拔考核,不靠父辈蒙荫,而是用自己的实力和努力堵上了所有人的嘴,在短短两年间便被提拔为特战队的副队长。这次她爷爷突然生病。她才第一次请了休假回家,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你们叶家砸出十几个亿、徐家那边摆出这样的阵仗……我现在倒真想亲眼见见这位祁大师了。”
陆铭笑道。
“那你可得好好看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叶凝霜煞有介事地对他提醒道:
“毕竟祁大师年逾七十高龄,近两年已久居港岛不再出山,多是他的徒弟替他奔赴各地治疗病人,他这次能亲身前来云城,整个云城都要蓬荜生辉!”
叶凝霜一脸的崇敬。
陆铭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叶凝霜有些恼怒的看向他,不满的问道。
“我只是觉得把年龄当作他的谈资有些好笑,过去的华国古中医领域,七十岁勉强能算入门,毕竟中医极其看重经验,多的是大岁数的学徒,他的年龄并不能证明什么,而且我觉得他这种以病人的身份和地位挑选救治对象的医生,实在是有违医德。”
陆铭幽幽地说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叶凝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撅起了嘴,”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说这些简直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
她抱着双臂扭头看向车窗外。
陆铭笑了笑,也没有再开口——他本就是这么我行我素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可是叶凝霜不同,尽管她也曾有过和陆铭一样对这些人情世故嗤之以鼻的时候,不过当她正式入入职叶家的家族企业之后,见到了太多的人也见过了太多的事,她的想法早就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对于道德的标准下限也一再放宽。
虚情假面见得多了,对于真正的善意也充满了怀疑。
如今的叶凝霜,也像她所处阶层中的任何一个人一样,对于所有的关系先衡量利弊,对于所要接近和接近她的人,先考量利益关系。
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毕竟即便是徐国明,如此大费周章的从港岛搬来祁天齐,也是把它看成了徐家的救兵——徐老爷子就是一柄撑在徐家头顶上的大伞,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要还活着由他的人脉关系所编织而成的大王就足够让徐家所有的子嗣亲眷继续得到无形的庇护。
一旦老爷子撒手归西,那些独属于他的人情关系也将会随之淡漠而去,这对于徐家子弟的未来发展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