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字,只会点头称是。
卢灼平日里最不耐烦与这种阿谀谄媚之辈打交道,加之他现在心情不好,刚才在徐薇妍那里受的气便都发泄到了徐父头上。
卢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只听得一声脆响,竟是不由分说捏断了徐父的腕骨。
徐父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众人再次一惊。
徐薇妍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有徐天维还勉强保持着理智,方才他动作过于剧烈,脖子上刚愈合的伤口崩开了,鲜红的血从层层纱布中渗了出来。
徐天维忍着失血的眩晕,缓缓跪倒在地,叩首:“还请四殿下手下留情!”
四殿下?!!
徐薇妍之前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原来这位年轻的锦衣卫副指挥使竟然是皇子!
卢灼闻言,却脸一沉,不悦地瞪了徐天维一眼:“你又是谁?”
徐天维恭敬回答道:“草民乃是徐家长子,徐天维。殿下护着的,正是舍妹。”
提到徐薇妍,卢灼又摸了摸鼻子:“本官方才说过了,本官不是有意要护着她,只是见不得女人被打罢了。”
徐薇妍简直要翻白眼了,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给她上刑的?怎么?上刑就不算打女人了吗?
不过徐薇妍好歹还有点理智,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徐天维道:“是,我等男儿身体力气都强于女子,自然是不该恃强凌弱,殿下所作所为,当为我等表率。”
同样是拍马屁,徐天维的功夫就不知比徐父高出几个段位去了。
卢灼也觉得这话颇为顺耳,脸色好了几分:“你又如何识得本官?”
“草民确实无缘得见殿下。只是草民曾听瑞王殿下说起过,四殿下风姿迤逦,为显威严,平日里常以一张兽首银面具覆面。”
不管是在大太太面前,还是在四皇子面前,徐天维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与二皇子的熟稔,都很好地抬高了他的身价。
果然,卢灼追问道:“哦?你还认识二哥?”
由于失血,徐天维脸色惨白,气息已经不稳,但是他说话的时候依旧不紧不慢,风度依然:“草民不才,偶得二殿下青眼。”
卢灼纡尊降贵地点了点头:“既是二哥的人,那本官就开门见山地说了。锦衣卫稽查东山剿匪一案,现在线索直指令妹。本官好心上门来讯问,只可惜有人不领情。”
卢灼说这话的时候,还示威般地瞟了徐薇妍一眼。
徐薇妍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她好像从没有对那个土匪提及自己的姓氏以及婆家吧?
那人怎么知道自己是谁?
卢灼又是怎么知道这半片裙摆是自己的呢?
卢灼其实不知道,他是诈徐薇妍的。
那东山大盗比兔子还狡猾,每每朝廷想要出兵围剿他们的时候,也不知他们能从何处收到消息,每次都会提前转移,还会留下嘲讽官兵无能的字句。
这一次,官兵们不仅发现了大盗留下的字迹,还在旁边发现了女子的半片裙摆,旁边还有两字,正是一个“徐”字一个“颜”字。
卢灼说罢,得意洋洋地看着徐薇妍,仿佛在说,铁证如山,看你这次还要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