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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两个前世不一样(2 / 2)

“所以是我听到的那一声爆炸?难怪你也伤成了这样。”

听到方柳婷死了,林染不可谓不松了一口气,这么个又能装又能躲藏的重生人士,死了就再没有隐患了。

她顿时一身轻松,只是上辈子被方柳婷耍得团团转,最后被她害死,这辈子又被她骗过去,结果这人就这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死了,想想真有点不甘心。

林染笑眯眯地对萧横河说:“所以,这世上只有你知道我的秘密喽?”

萧横河看着她轻松愉快的样子,却有些不能理解:“阿染,我听说了你的前世,而你没有否认那个前世。”

“否认什么?我也否认不了啊,方柳婷又没说错。”她有点难为情地摸摸鼻子,上辈子她是混得很惨,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这么落魄难堪的过去,但被他知道了也没办法嘛。她撇撇嘴:“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否认,然后找个机会把你找个知情者杀掉灭口吗?”

萧横河神色越发古怪:“所以你果然也是重生的,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就是重生的你,所以你才会说出异能觉醒的事。”

林染拿起筷子戳了戳面前空空的面碗,有点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是啊,那又怎样?”她故作轻松地说,“前世都已经过去了啊,我感觉我除了比别人多活了两年,就没有别的任何不同了啊。”见他脸色奇怪,就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重生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想采访一下我的心得体会?还是,你不相信重生这回事?”

萧横河见她如此,还能对自己笑得若无其事,心里渐渐沉下来,像破了个窟窿,冷风不断地往里吹,身体四肢所有血液也一点点冷冻起来。

若说之前有些不敢面对她,心里充满了无措的愧疚,但此时她这样若无其事,却又是至深的失望。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隐隐作痛的左臂,不对,她对自己的关心并不是假的,除了初次见面时离开得潇洒,后面也并没有故意躲着自己。

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好像只是从来不认识自己。

他感觉看不透她了,又隐隐觉得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沉默良久才问:“你不恨我吗?”

林染听得没头没脑:“我为什么要恨你啊?”

“是我害了你。”

“你怎么害我了?”林染恍然大悟,“啊,难道是方柳婷和你这么说的?”

萧横河点了点头。

“我的天哪,她是在说什么啊?前世我都不认识你好吗?”

萧横河一脸错愕,好像反应不过来似的。

林染见他傻乎乎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萧横河,我的天哪!你怎么这么好骗啊,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她觉得太好笑了,萧横河平时那么精明,那么稳重可靠,居然也会上这样的当。这样看来她被方柳婷连着骗两回的,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啊!

要么是方柳婷真的太会骗人了,要么就是萧横河跟她一样蠢。

无论是哪个原因,林染都得到了安慰。

萧横河就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什么多么好笑的笑话,错愕的表情渐渐变得无语,额头一点点挂下无形的黑线:“你……有这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笑你……好吧我就是在笑你。”

萧横河:“……”

“你这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会听信这种鬼话!”林染终于笑完了,努力严肃起来,点点头很正经似地说:“也是,重生这事很有冲击性吧,面对你们所有人,方柳婷是唯一那个重生的,前世的事当然是随她怎么说了,而七分真三分假的谎话,你又怎么能判断出来其中的假话呢?”

她一脸同情:“这方柳婷真是,临死了也不忘扎你一刀,生怕不能给你留点阴影啊,幸好,你有我跟你复盘。”

她撑住下巴问道:“她都说了什么了,你都说出来,我给你破破洗脑包。”

萧横河:“……”看着她这张脸,有点说不出口,就这么告诉她,方柳婷说他们前世是夫妻,然后他还相信了吗?

“不想说啊,那我来说吧,我前世没见过你,不认识你,就是听说过你。哦,你当时是个丧尸来着,很有名的一个丧尸,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丧尸的。我的死呢,是因为我太弱了,跟你没关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只跟方柳婷有关系。”

萧横河怔然:“我前世是丧尸?”

林染点点头:“嗯。不过前世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变成丧尸了,这辈子你却还好好的,以后应该也不会变成丧尸了。”

萧横河脑海里有些凌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原来一点都不聪明,想了好一会儿,“那,你的前世里,方柳婷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她啊,她把我的手串空间抢走了,可风光了,把自己包装成水系空间系双系异能者。”

“!”完全不一样!林染的说法和方柳婷的完全不一样!谁在说谎吗?

他盯着林染,林染没必要说话,也不可能说谎,那是方柳婷说谎吗?可是她难道就有必要说假话吗?而且如果全是编的,她能编出那有内在逻辑性的七年时间线吗?

林染觉得有些累了,头有些重,摸了摸额头:“还有疑问吗?暂时没有了的话我要去睡了,感觉有点晕。”

萧横河立即从一脑壳迷惑中抽离,马上起身,把两人的面碗收走:“先吃了药再睡。”

“哦。”

林染吃了药,回到房间把自己塞进被窝里,晕晕乎乎地睡着了,萧横河则在她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依旧陷在那个难解的问题里。

为什么两个人的前世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他也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使用异能过度,如今又受了伤,精神和身体上也都撑不住了,所以很快去拉上窗帘,关了客厅的灯,也去休息了。

外头雨越来越小,天色越来越亮,新一天到来了,而两人则在这座绿色小屋里,在各自的房间中沉沉睡着,享受着几番波折惊险后来之不易的静谧时光。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厨房的水盆里,两条胖乎乎的变异泥鳅晃晃悠悠摆动尾巴的轻微声响,不过这吃饱了灵泉水的两只,也正在香甜地鼾睡着。

……

林染再次醒来,房间里一片黑暗,她摸来手机一看,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她浑身酸软,脑袋尤其沉重,喉咙很干,想要吞咽口水却发现喉咙不仅干,好像还肿了。

摸了摸额头,啊,好像比睡觉前要烫点。

居然病厉害起来了。

她怏怏地窝着不想动,但又很想喝水,最后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来,从空间里拿水喝,还喝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的。

敲门声响起,萧横河在外头问:“阿染,醒了吗?”

林染吸吸堵塞住的鼻子,晃去开门,门一开萧横河看到的就是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张双颊潮红精神不振的脸,他心中一紧:“烧厉害了?”

“嗯。”林染靠在门框上。

萧横河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瓶子,里面是冷水:“你还喝冷水,来坐着。”

林染被他扶到沙发上,还拿了条薄毯让她披着,然后去拿了体温枪,这次一测,三十八度九。

萧横河的眉毛就拧得能夹死虫子,拿了热水和退烧药给她。

林染吃了药,可怜兮兮地捧着水杯,抬头看了看他,声音有点哑:“你在水里泡了,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你都没事,我怎么会发烧?”

“我才泡了多久,你又淋了多久的雨?”

林染脑子迟钝地算了算:“那好像是有点久。”

香香在她脑海里吐槽【何止是有点久,你在这里找了他两天,穿着雨衣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就冻得够呛了,后来还把雨帽给摘掉。】林染皱皱眉:“哎呀闭嘴!”

萧横河:“……?我没说话。”

林染怏怏地不想说话,肚子里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萧横河见她跟个毛发乱糟糟的小病猫一样,完全没了之前哈哈笑话他时的活泼顽皮,不免心疼,摸了摸她的头:“我做了粥,要吃吗?”

林染:“甜的咸的?”

“小米南瓜粥,可以放糖。”

林染微微撅了下嘴,眼珠左右转动,似乎在想加糖好不好吃,然后勉勉强强说,“那好吧。”

“不喜欢的话,我给你做咸粥。”

“不要!谁要喝咸粥?不喝咸粥!”咸粥简直奇怪好吗?尤其是蔬菜粥,那次尸潮在安全区里吃过一次,怪怪的。

萧横河站在原地愣住了,放在林染头上的手也顿住了。

记忆中,似乎她也曾这样埋怨过:谁要喝咸粥?不喝咸粥!

连语气也几乎分毫不差。

萧横河眼底波涛涌动,不动声色地看了情绪不好的人一眼,过去盛了碗小米粥。

小米粥里加了点南瓜,颜色是金灿灿的,很漂亮,优质的小米和灵泉水相得益彰,煮得晶莹浓稠,香气扑鼻,不用加糖便已透出清新的甜意。

林染吃了一口,很合口味,就说不应该加糖了,趴在茶几上慢慢吃起来。

萧横河把糖罐拧好,在对面坐下,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忽然问:“阿染,你喜欢吃豆花吗?”

“豆花?还好啊,如果是冬天的早上,喝一碗热腾腾的豆花,那倒是很好的。”

“那你喜欢吃甜豆花还是咸豆花?”萧横河问出这个问题后,几乎是屏息的,他觉得林染应该回答咸豆花,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他就觉得她应该这么回答,似乎他曾经牢牢记住过她的这些喜好。

刚才他就是下意识觉得她更喜欢吃甜粥,才做了小米南瓜粥。当时他以为是因为觉得她喜欢甜食,所以选了甜粥,但现在仔细一想,似乎做甜粥这个选项完全是习惯性的。

非常微妙的一种直觉。

林染头也不抬:“当然是咸豆花啊,料汁调得香香的,里面还有肉末,加点那种酥脆脆的东西,撒点葱花,最好再加一勺辣椒酱。”

林染说着说着口水分泌,眼前这小米南瓜粥都不香了,她失落地说:“高一的时候,学校前面有个卖豆花的老伯,每天早上我都要去吃这个,他都认识我了,总给我多打那么一点,手头宽裕的时候,我还会再多买一根油条,配着吃比馒头好吃多了。可惜到了高二,学校就管得严起来了,都不让学生出校门,那老伯也就不在那卖了。”

她就没再吃过那么好吃的豆花了。

萧横河有点懊悔,勾起她不愉快的记忆了,想多吃一根油条还要等手头宽裕的时候,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他很心疼,见她想念豆花,就想说给她做豆花,这东西做起来不难,黄豆也是现成的,就是没有磨盘或者搅拌机。也不知道她的空间里有没有。

只是还没等他问,林染又接着说:“然后每天早饭我只能吃学校食堂的大馒头,大是大,还挺实心,但一点不好吃啊,我就买了一瓶辣椒酱,蘸着吃,可香了。”她又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刚吃了药的嘴巴里觉得苦苦的,抬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萧横河。

萧横河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了:“辣椒酱你现在不能吃,嗓子都肿了。”

林染垂下了头,可怜巴巴地吃一口粥:“有时候早上不想吃馒头,我就买一碗白粥,往里放两勺辣椒酱,也怪香的。”

“……你不是不喜欢吃咸粥吗?”

“哎呀,那是辣粥,又不是咸粥。”

行吧,反正重点就是辣,他倒不知道她还挺嗜辣的,只知道她比较喜欢吃甜食,比如西点那些。但现在就是不能吃辣,一点都不行。

林染叹了口气,吃得不情不愿,吃了小半碗就不想吃了。

萧横河张了张嘴,捏了捏拳头,有些笨拙地一本正经脸哄她:“再吃点,你把这碗吃完,等你病好了,我给你做豆花,热腾腾的,浇料汁和辣椒酱,随你吃多少。”

林染看了看他,似乎在考虑这个承诺做不做得了数,然后说:“说话算话啊。”重新拿起勺子慢慢吃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就留在这房子里,哪里都没去,萧横河养伤,林染养病。生病了的林染因为精神不振情绪不佳,比平时要迟钝软萌很多,平时被掩盖的一些小毛病小脾气都冒出来了。

萧横河觉得很有意思,即便一只手不方便,也勤勤恳恳地照顾她的饮食,对她入口的东西控制得极严格,只给她吃清淡少油盐的东西,因此被她这样那样地挑剔,还会闹脾气不想吃饭,但他不仅不会不耐烦,反而还越看这样的她越可爱,甚至产生想要一直照顾下去的念头。

看着慢吞吞吃完饭,趴在窗边看雨的林染的背影,灯光照在她的头发上,显得那头过肩乌发那么柔软,连没有梳理整齐的毛刺,都显得毛茸茸的,像一只有点倒毛的小猫。

他忽然就有种岁月静好感,如果他们一直呆在这个小房子里,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