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曹白已经走出会议室。

身后隐隐有哭泣声传来，但最终被关上的玻璃门尽数隔绝。

这之后，Sally红着眼眶，在周围人的欲言又止中收拾东西，默默离开了。

楚沫沫得知这件事后，没忍住还是去找了曹白。她心里有点埋怨，话语中不由带上一丝不满。

“为什么让Sally离开？”楚沫沫拧紧眉心，“你之前不是还说她是白慕灵的眼线？”

曹白点了点头，认同这句话，他将事情原委告诉楚沫沫。

“是苏夫人的命令。”

说出这句话的曹白脸色阴郁，他想起先前在苏宅那间稍显昏暗的书房里，苏知夏睥睨的眼神，她轻飘飘的话语随意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既然那个Sally办不好事，那就外派吧。”

他们都知道，苏知夏只不过是迁怒，但没人在意。

曹白只是低下头，遮住脸上的神情。

“是。”他的手指微微捏紧。

听到是苏知夏的命令，楚沫沫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她怎么会突然让Sally去分公司？”她难掩恼怒，“那个女人总是在跟我作对！”

曹白说出关键点：“因为她知道Sally负责创意设计大赛这件事了。”

楚沫沫哑然，半晌，她略显苦涩：“她这是要杀鸡儆猴，做给我看的。”

曹白安慰她：“Sally就算去告状，白慕灵也只会认为是顾寻真向苏总告发她，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我知道。”楚沫沫微微一点头，惋惜道：“只是Sally这个眼线就这么被废了，有些可惜了。”

曹白知道Sally是白慕灵在公司里的眼线，还是因为顾寻真。

那天顾寻真撞见Sally在茶水间给白慕灵打电话，两人在门口对峙这一幕，原来早已被曹白收入眼中。

他不动声色地目睹整个过程，暗中记下这件事。

而楚沫沫则是通过曹白得知这件事的，她当即布置计划，让Sally继续充当白慕灵的眼线。

等Sally将她和顾寻真在公司里的一切举动传达给白慕灵，那个头脑简单、性格冲动的白慕灵一定会去找苏长卿没完没了地闹。

一而再、再而三，白慕灵的最终结局只有被苏长卿彻底厌弃这一个可能。

只是如今，这手布置却是被破坏了。

曹白安抚道：“这不算完全落空。Sally既然得离开，就一定会把事情告诉白慕灵。Sally一直以为是顾寻真说的，白慕灵只会把这笔账算到她头上。”

“况且，”他轻轻握住楚沫沫的手，“苏夫人那边也需要有个交代，她满意了，才不会再追究。”

楚沫沫手上微微使劲，抽出被曹白握住的手指，她垂下眼眸：“我知道了，谢谢曹白学长了。”

曹白松开手任由楚沫沫把手收回，他望着楚沫沫：“苏夫人那边的消息，她会找时间约见你。”

楚沫沫一怔：“她要见我？”

语毕，她涂着樱桃粉的嘴唇微微开合，吐露寒意：“怎么？她又想羞辱我？”

楚沫沫想起当初苏母那副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模样，还有妄图肆意摆布她的可恶行径，她攥紧十指，略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柔软的手心。

然而曹白却摇了摇，说出让楚沫沫惊讶的答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