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远自那日在庄子里“宠幸”了母猪之后,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唐老妇却颇有些风生水起。
这清御园是公主的别院,平日里除了下人也不见有旁人来,她仗着自己是唐泽远的娘,便狐假虎威在园子里过起了老太君的日子。
“小凤啊,这草莓籽你倒给我挑干净呀!不知道我吃进嘴里会硌牙么?”
老太太这会子正斜着眼睛挑小丫鬟的刺儿,一张贵妃椅,都快被她躺出坑来了。
谁知话刚说完,身后就突如其来被人踹了一脚,肥硕的身子咕噜一下直接滚落在地,摔得她嗷嗷直叫。
“谁特么不长眼……”
话没说完,她的眼睛就直了。
苏宁婉正黑着脸,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瞧。
“好好好,本宫不在,你们母子二人倒是挺会享受,感情都拿着当自家了?”
老太太一张脸吓到惨白,当即咧着嘴讨好地笑起来,由于面色僵硬,那笑看起来就跟冻了千百年的干尸似的。
苏宁婉瞥过脸去。
“给本宫拿浆糊来,把这张老脸给本宫糊起来!”
唐老妇浑身哆嗦着也不敢争辩,只得任由浆糊糊了一脸。
原以为这就完了,哪知苏宁婉的气方才消了小半儿。
“听说,你这老人家向来爱让人挑草莓籽?可真会享受的啊!本宫尚且没有这番挑剔!
既如此,便让人买上千把斤草莓来,让你挑个够?”
丫鬟小凤解气极了。
“公主,奴婢这就买去,只是这么多草莓,可是全要让这老妇吃下去?”
苏宁婉掩嘴而笑,做出一副体贴人的样子。
“那哪儿能啊,千把斤草莓,还不把人给撑死?
怎么说也是驸马的亲娘呢!
不如,咱养头猪?”
唐泽远听到动静刚好进来,一听说要养猪,当即扶着门框狂吐不止!
苏宁婉最忌讳这一点,闭上眼嘶声尖叫起来:
“唐泽远,你诚心让本宫恶心是不是?本宫现在命令你,把这些腌臜东西给舔干净咯!不然我摘了你的脑袋!”
唐泽远本就胃里翻涌,一听这话,两眼一翻差点没晕死过去。
苏宁婉她,当真是不拿自己当人看!
心里的愤怒,在此刻被燃烧到了极点。
偏偏苏宁婉在这时候,又让人来按住他的脑袋,当真想要将他将那滩呕吐物舔干净。
士可杀,不可……一辱再辱!
他唐泽远也是要面子的!
刹那间,那个畏畏缩缩在男人就突然站起身来,眸子猩红得可怕。
“苏宁婉,你不要太过分!
若你再这般,我便将你隐疾一事,公之于众!
我倒要看看,若世人都知晓你堂堂金阳公主,每每入夜就变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妪,会如何笑话于你!”
苏宁婉被他这一番怒吼给弄懵了。
她一直以为唐泽远是爱慕他,所以才这般为所欲为,却不想,他今日竟这般生了反抗之心。
若他当真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秘密给抖搂出去,那她还怎么做人?
这一刻,她心里起了一抹杀心。
正要让人动手时,却听那唐泽远又邪笑着道:
“想杀我?当真以为我蠢么?
今儿只要我一死,不出半个时辰,你的秘密就会被散播出去,孰轻孰重,公主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苏宁婉勒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却也不得不被他这番话所威胁。
“好、好你个唐泽远,倒是本宫小瞧你了!”
都说有压迫必有反抗,唐泽远在此一事,确确实实将公主拿捏了一把。
平日里卑微如尘的母子二人,终于迎来了自己扬眉吐气的这天。
苏宁婉一口气堵在胸口,气冲冲出了园子。
“卑鄙小人,你们给本宫等着!终有一日,我要叫你们跪下来哭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