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咧嘴道:“疼。”
“怪了,血液鲜红,伤口阴煞之气退去大半,怎么好得这么快?”
倪惜和搓弄着花白的山羊胡,自问自答又说道:“正阳散虽说治疗这种伤口有奇效,可也没有这么快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李天赐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后腰处那个血包,因为自从贴了正阳贴以后,后腰就总感觉凉意森森,难道是血包的作用?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血包是他一生的难以启齿的隐痛,深受其扰,甚至被人称作是不男不女之人。
曾经不止一次,李天赐拿着刀差点亲手把血包给割下来喂狗。
想到这里,李天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倪诗雨,决定将此事隐瞒下来,因为他完全可以预见如果倪诗雨知道了此事,一定会立刻与自己行同路人。
倪诗雨细心地为李天赐更换了两贴正阳散才算了事。
把式李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想起倪诗雨之前怼得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把式李一张老脸又阴沉了下去。
倪惜和一边给猎枪装填药物,一边想着一个问题。
他们爬上了白骨塔,本来只是想居高临下,来个易守难攻,可没想到那些讨厌的放屁布甲虫竟然没有跟上来。
倪惜和问:“把式李,你说那些虫子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其实,把式李也在考虑同一个问题,张嘴便道:“两个原因。”
倪惜和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追问道:“说说看。”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尸体给放屁布甲虫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食物来源,它们才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大佛肚子里繁衍生息了上百年。”
把式李话说了一半,李天赐想起镇子上的杨老头由于无法忍受病痛折磨,在三伏天把老伴买来给绿豆喷洒的敌敌畏给喝了,挺尸五天之后入土为安,尸体严重腐烂,棺材里面就跟装满了了水一样稀里哗啦的。
正是因为如此,把式李打做棺材盛水不漏,闻名遐迩。
李天赐插话道:“尸体腐烂以后肉身就会流落下去,放屁布甲虫待在下面就可以吃现成的,所以他们根本不用上来。”
“嗯,这就跟笼子里的鸟儿不会飞走一样。”
倪惜和微微点头,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那第二点呢?”
把式李接着话茬说了下去:“第二点其实我也没想明白。”
倪惜和狠狠地白了把式李一眼,没好气道:“你也拿我老头子寻开心是不是?”
“岂敢岂敢?”
毕竟二人差着一代人,除了对倪惜和的真正目的有所怀疑之外,把式李还是很敬重倪惜和的。
“倪先生,虽然我不知道结果,但是原因却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倪惜和问:“什么原因?”
“害怕!”
把式李斩钉截铁,分析道:“放屁布甲虫一定是惧怕什么东西才不敢上来的。”
对于这个说法,倪惜和没说赞同,也未表示反对,因为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确实存在一些能够影响周围事物的风水局。
心有所想,身体就会给出相应的反应,把式李探出脑袋往下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直直地坐了起来。
“都精神点,放屁布甲虫又上来了。”
惊闻此言,所有人立刻打起了精神。
“哗啦”一声,倪惜和把枪栓给拉上了。
狗剩带着哭腔说:“李,李爷,看来你这次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