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一侧身躲开她的手,声线低沉:“不用,几步路就到家了。”
花吟看着他沉默的背影,明明自己都有腿伤还非要帮她扛麻袋,心里的委屈忽然消散了许多。
而且刚刚她发脾气他也没有生气,反而包容她的坏心情。
天边乌云压境,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雨来的又大又疾,等两人赶到家时身上全被淋透了。
因为先前的争执花吟有点不好意思,出于礼貌看了眼他被雨淋湿的裤子,关心问:“你的腿没事吧?”
他的腿还打着石膏,若是沾水感染就糟糕了。
这大概是这些天花吟对谢景行说过最温和的话了,惹的他偏头看她一眼。
伤腿没有沾水,只是今早谢景行将衣服洗了,现在身上的又湿透,搬过来时他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脱了就没得穿,不脱穿着湿衣服铁定要感冒。
最后谢景行还是回药房换了衣服,只换了条内裤出来。
花吟也刚换完衣服,看到浑身上下只有一片布料的谢景行整个人都惊呆了,错愕的盯着他半晌移不开视线。
他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五官俊朗逼人,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裤衩,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没入裤腰,胸肌腹肌块块分明,透着隐约的力量与爆发感。
以前花吟只知道谢景行长得好看,却不知道他的身材也这么好,让母胎solo的她都有些不敢直视。
“你怎么不穿衣服?”
谢景行丢开毛巾把换下的湿衣服放在脸盆里,头也不回的说:“没了。”
花吟先是不解,随后反应过来谢景行的意思,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的窘境,没再多说什么。
她脚疼的厉害,花吟趴在炕上找针,没想到却意外翻到花爷爷留下的针包,里面是花爷爷用了多年的银针,看着外面的布包就知道原来的主人对它有多珍惜。
想到花爷爷,花吟心里一暖,伸手解开针包抽出一根,准备先把脚上的水泡挑破。
谢景看到动作自然的拿走她手里的银针,蹲在炕边捏着她的脚腕替她挑水泡,男人的手宽大灼热,骨节分明,她纤细的脚腕被他握在手里仿佛不堪一折。
花吟脸颊飞上红霞,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不用你,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
谢景行压住她的脚腕不让她动弹,低头继续给她挑水泡。
看着他认真的眉眼,仿佛在做什么郑重的事情,花吟想到自己前不久还朝他发脾气,心里无端涌起一股愧疚。
犹豫了下开口:“刚刚在村口我态度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其实她知道谢景行只是导火索,杨雪和原主积怨已深,就算没有他杨雪也迟早会跟她对上,只是事情都赶在一天发生了,加上身体疲惫又饥饿才让她失了平常的冷静。
说到底谢景行这个人虽然平时有点直男,对人也冷冷淡淡的,但真的不坏。
听到她的话谢景行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放下银针,掀眸看她。
深邃的黑眸凝视她的时候,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两人凑的极近,花吟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听他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吟不想跟他说那些丢脸的事,不习惯对别人袒露脆弱的一面,她微微偏开头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只是今天在学校又遇见了杨雪,起了些争执,一天没吃饭回来又没雇到马车,一时心情不好。”
她说的话半真半假,也不知道谢景行听出来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