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正冷着脸在厨房里做饭,想到刚才花吟字里行间对宋阳的维护他就气血翻涌,手里的菜刀被他挥舞的冷光四射。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谢景行脸庞愈发绷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流露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火光。
忽然,视线一顿。
他在刀身的反光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那样鲜活外露的表情,整个人蓦然怔住。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不论喜怒都能把情绪藏的很好,哪怕真的动气也不会轻易让人瞧出来,像现在这样情绪外露连三岁小孩都能轻易察觉的地步,是从未有过的。
难道不知不觉中,花吟对他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
握着刀柄的手倏然收紧,谢景行仔细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他不是刻薄的人,却总是因为旁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动怒,还如此不加遮掩。
情绪完全受别人掌控,牵动。
这可不是好兆头。
意识到这点,谢景行胸腔里燃烧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黑眸一片晦暗。
他继续有条不紊的做饭,身上的气质却越来越沉静,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等他做完饭出来端回屋里时却发现花吟不在。
剑眉轻折,他转身出门刚要去找她,就见她从隔壁出来推门进院。
呵。
两人刚吵完架她就跑隔壁去了!
谢景行刚压下去的邪火卷土重来,嘴角勾起冷笑,一言不发端着饭菜进了屋。
一个字都没跟花吟说。
怒火无声蔓延。
花吟也没想到这么巧,被谢景行寒凉的冷眸盯着,她下意识想解释:“我去隔壁是为了找宋阳......”说清楚。
然而她话还没等说完谢景行就转身走了,身上的寒气更重了。
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花吟小声嘀咕一句,没敢让谢景行听见,加上刚才去隔壁没见到宋阳,那些话也不好对大娘说,可以说无功而返。
她磨蹭着蹭进去,琢磨着怎么跟谢景行解释,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看到桌上只摆着一双碗筷。
“怎么只拿了一双碗筷?”她愣住,诧异的看向他。
谢景行面色不变,从容吃饭:“不是有人专门设宴请你?我做的这些粗茶淡饭上不得台面,就不带你的份了。”
那语气怎么听都像讽刺。
更重要的是:不、带、她、的、份!
那怎么行?
花吟赶紧坐过去,一脸严肃的说:“别人做的再好吃怎么能跟你比?人家请我吃饭是礼节,我总是要在其他地方还回去的,可你不一样!”
谢景行筷子一顿,掀了掀眼皮:“哪里不一样?”
“你是我家的啊!”花吟理直气壮:“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要吃一辈子你做的饭的,这怎么能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