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赢不是什么好人,干的也都是损人利己的买卖,这样的人唯利是图却也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识时务。
于是听到谢景行的威胁后他那点刚冒头的小心思顿时就掐灭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那老太婆儿子是我一个催收的手下,催收时失手弄死了人,想找人走关系保释,于是就找上了我,我提出帮忙的条件是让她把甜水村谢景行身边的女人赶走,改嫁最好,如果做不到弄死也行。”
催收一般指的是往出借高利的东家,派出人去欠款人家催收欠款。
这些人一般手段粗暴,闹出人命也不是稀奇的事。
谢景行听到他这话脸色瞬间冷了,怒火在漆黑的瞳眸里蔓延,冲着江赢胸口就又踹了一脚。
江赢被踹的闷哼一声,低声求饶。
花吟继续问:“你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而已,哪里来那么大本事能插手人命案子?花吟得罪过你吗?”
“我确实没有能力救那老太婆的儿子,但是有人能!”江赢本就不是硬骨头,被揍服以后丝毫不敢隐瞒:“让花吟改嫁的法子就是那人要求的,还特意找到了陈婆子头上,就是因为她是花吟的外婆,身份上更加便利。”
逼婚嘛,自然还是长辈更有立场,于是才有了认亲一说。
“至于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通过外甥女跟她联络的,只负责收钱连面都没见过。”
花吟能感觉出来他没说谎,沉思一会儿问:“你外甥女是谁?”
“我外甥女叫杨雪。”
杨雪!
真是冤家路窄!
花吟忽然想起之前她给县城各药房卖草药被截胡的事,不用猜肯定是这混球干的,想想就生气,她没忍住踹了一脚,疼的江赢呲牙咧嘴。
该问的问完了,花吟让谢景行把人捆上送去派出所,然后两人打道回府。
到家已是深夜,两人匆匆洗漱睡觉,睡梦中却被一股浓烟呛醒,他们两个都经历过火灾,对烟气本能敏感,闻到一点就惊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才发现家里失了火,屋里火光漫天黑烟缭绕,门窗都被堵死,混杂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有人蓄意纵火!
谢景行一把抱住花吟冲到窗边,用从厨房顺出来的菜刀往窗棱上砍,他们租的院子是平房,窗户都是木制的,哪怕外面上了锁也可以破窗。
加上木制的窗本就燃烧了好一会儿,已经有些松动,谢景行砍了几下伸腿一踹,窗户就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两人接连跳出去,有惊无险。
只是可惜了屋子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来得及收拾,包括陈婆子送她的那些,全都付之一炬。
火光在花吟眼底跳跃,白天江赢和陈婆子的对话不期然闯入花吟脑海,她俏脸紧绷,压抑着熊熊怒火。
白天刚商量完,晚上就动手了。
动作还真是快!
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县城不如村子里土地广袤,房子都是一间挨着一间建的,若不想办法扑灭,很快就会连着烧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