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桂兰厚颜无耻道:“如今你爸没了,秋生冬生都是他留下的种,跟你虽不是一母同胞也算血脉相连,你总不能不管吧?”
谢景行黑眸沉冷,盯着她看了几秒后问:“你确定要把他们交给我管?”
说着黑眸朝躲在崔桂兰身后的两个孩子扫去,吓的他们本能缩了缩脖子。
崔桂兰也被他看的心慌,但想到他如今在县城开了铺子,不知赚了多少钱,贪念盖过恐慌,她咽了咽口水道:“自然,你是他们哥哥,你不管谁管?”
她巴不得谢景行管,最好能把她两个孩子一起接去县城,以后吃穿不愁,那日子才叫美呢。
若是平常崔桂兰是不敢这么跟谢景行无赖的,这会儿就是看准了谢雄新丧,借着谢景行伤心的时候趁火打劫。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亲生父亲,死的那么惨,他就是石头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触动。
说不定心一软,就答应了呢?
花吟看出她的意图,气的脸色微沉,刚想怼回去就被谢景行按住,看着崔桂兰轻笑:“可以,不过我这个人最注重品行,你若要将他们交给我管教,明日就让他们跟着我去派出所吧。”
“毕竟为了一己私欲谋害亲父的孩子,若不把这歪了的性子掰回来,我是绝不敢放在身边养的。”
谢秋生和谢冬生脸色一白,下意识躲在崔桂兰身后,崔桂兰也神色慌乱,色厉内荏的呵斥:“谢景行你胡说什么?你敢污蔑我的孩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父亲虽然已经下葬,可我给他拿的那些钱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找出端倪,你们自己做的什么心里应该有数,趁我不想计较赶紧滚,否则你仅剩的这两个孩子说不准也要进去跟谢春生作伴了。”
谢春生之前入狱可到现在都没出来呢。
崔桂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是不敢赌,不甘不愿的走了。
花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偏头问谢景行:“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追究吗?
这一家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这么放过他们实在太便宜了。
谢景行薄唇紧抿,掀眸看了眼坟地的方向,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苦主自己都不想计较,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谢雄有无数次机会向他求救,可直到咽气都不曾给他过一丝消息,亲疏远近一目了然,若非崔桂兰的自私贪婪,说不定他连给他下葬的机会都没有。
放过他们,就当最后成全他一回,圆了这场父子情谊。
两人连夜回了县城,没过多久就听说崔桂兰改嫁,她的两个孩子也辍学了,谢冬生许配给了村里的鳏夫,换了八百块钱彩礼,至于谢秋生给人当了上门女婿,不久就离开西平乡,之后再没了消息。
日子平静的过去,花吟也在谢景行的软磨硬泡下搬回了家,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这段时间苏桃竟当真没再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