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明白。当初明明你也看好这个项目的，怎么就……”

“市场的变化都是瞬息的，之前这块地的确是有商业价值，但是抵不过上面的政策变化，所以老板收到消息就要来找你，却听说您已经……签了。”钱秘书的声音里不无惋惜。

但，市场的确就是如此，不但要有果断的决断力，更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江牧野在这方面，的确是欠缺经验，也太冒进了。

“那他，不会不听我的！”

“别想着威胁人那码事儿了。你在抓他老婆孩子之前，知不知道这个陈永，就已经准备要离婚了？”

江牧野愣了愣，“离婚？”

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他跟他老婆常年分居，最近在闹离婚，听说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你觉得，他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吗？你要是真动手，是不是还帮了他，你个蠢货！”

实在是忍不住骂出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江牧野恍然大悟。

原来，他一直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却不知道，早已经是别人算盘里的一颗珠子，被人拨来捻去而不自知。

甚至回想起来，还有点后脊梁发寒。

他以为他赢了顾晏回，可在顾晏回的眼里，自己只怕是跳梁小丑，上蹿下跳。

“那……既然是这样，我已经签了，他已经达成目的了，为什么还要宋泽川来打我！”捂着脸，心里满满的怨愤和不平。

“那是打你吗？那是互殴吧！”

往前探了探身子，盯着他脸上的伤，江边丝毫不给儿子面子，“我听说，宋家那小子身上的伤也不少。只不过，你没打过人家就是了！”

“我才没输！”他嚷嚷着。

“行了，你没输，你赢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在这里争这些。你知道人家顾晏回在你这个岁数，都做了些什么吗？”

幽长的叹息，为什么别人的儿子那么出彩，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就……

还好，还好家里还有一个，至少有个出息的，能顶大梁的，早晚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安心退下来。

“那我们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吗？”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甘心。

江边也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不长眼，着了人家的道。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就当你买个教训了！以后做事，再不可以这么莽撞，还有……跟我回北市！”

站起身来，他准备要走了。

“我不回去！”

回去，就意味着又要在那个宅子里，每天面对着那个一板一眼的“大哥”，不管在内在外，都要受他的压制，回去，就意味着自己的失败，一事无成！

他回去做什么，回去被人嘲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