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他直接就将衣服给丢了,“我不穿,谁爱当谁当去。”说着直接缩回了原来的位置。
顿时车中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离那衣服远远的。
林一粟起身将那件衣服拿起,然后去了之前那名士兵的面前,见他这会儿已经被冻得有些发抖了,脸色也是极白。
虽然仍是笔挺坐着,但他看得出这是冻得。
将衣服递过去,几名士兵一见不知意思,“你不是说......”
这话还没落,他们当即明白了意思,接过衣服就给那名士兵穿上。
眼下这么冷的天,这些衣服就是保命的,没了就等着冻死。
但那些都是人民群众,他们出来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以人民群众为先。
又道了谢后,才继续去守着。
到是之前那名男子一见他把衣服给递回去了,快速起身,怒气冲冲地道:“你骗我!”
“他们不怕死所以无所谓,你要不怕死你去拿就是。”林一粟回了他一句,然后又坐了回去。
也正是他的话,那名男子根本就不敢说话了,因为他怕死,怕的要命。
何天宁与吴浅浅在林一粟坐下时是一脸的好奇,小声道:“真会变?”
“不知道。”林一粟慢悠悠的出声,后头继续去清理算盘,将缝隙中一些难清理的都一一擦出来。
而两人则是一脸的茫然,所以这真是忽悠他的。
说来林一粟的算盘上每次都会有脑浆,刚刚大家都是看到的,这要是真的变林一粟应该早变异了。
可是没有,就说明根本就是编了句话骗他的,偏偏他那副模样让别人以为这是真的,加上天又冷他们哪里有那个心思去想别的,反正就是林一粟说啥那就是啥吧,谁让说的有条有理的。
顿时他们也没说什么了,但脸上的愣神是一点没消失。
【合着,主播说的这么有理有据的就是骗人的,我居然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别说你了,我也信了,谁知道他能把一个忽悠人的话说的这么有条理,真也没多想就觉得主播肯定不会骗人,结果就给我一耳瓜子。】
【谁说主播不会,之前大巴车上那几个不就是例子,我算是明白了,听主播的话是十句里面只有七句是真的其他都是骗人的,偏偏他这个剩下三句真能忽悠人。】
【啊,主播是个大忽悠。】
【还别说,这忽悠的那男的是真信了,哈哈哈。】
【活该。】
雨声淅沥,打在车棚上是哗哗响。
车子的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来,从他们的方向能看到外面是一片白茫茫,可随着雨水却又呈现出另一副模样。
众人也都没有再想方才的事,而是抬头看着车顶的与车棚。
正在这时,对讲机的声音传来了。
林一粟转头看去,从车玻璃上看到副驾驶的士兵拿着对讲机说话,似乎是寻到安全的位置了。
同一时间,车子转弯慢悠悠的沿着一侧的道路往里开,周围是菜地,白雪皑皑在雨水下渐渐显露出里头的模样来。
都是一些已经恹儿的菜,不过只是为了吃饱,其实这菜是很好的。
经过前几天的耗损,大家藏着的东西大多都已经没了,有也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
很快,车子停下,后头几辆车内有士兵快速下车,随即对着周围开始清理。
枪声很快传来,知道里面肯定是有丧尸。
又过了片刻,住的位置基本是已经清理出来了。
这回相较于上回来说还要更警惕,无论是抽屉还是小型柜子,能放东西的全部都找了个遍。
也是这时,范明宇走了过来,他看着车中见一个个面黄肌瘦惊恐的模样。
他没有作声,只去看车内的几名士兵,道:“带他们去东边那两间房子检查。”话落又去了别处的车子,让他们先等等,等这边的事都处理完后再下车。
很快,车上的几名士兵便从车上下去,同时还催促着他们一起下车。
车外大雨,下去时一股寒气随即袭上心头,冻得人连站都站不住,指骨疼的厉害。
风刮过脸颊时,就像是被刀割开了一般。
其实以往南下也都有过雨夹雪的情况,冷是冷了点,但毕竟是住了这么多年,也早习惯了。
可现在却是根本熬不住,身上明明就穿了羽绒服,可现在就像是没有穿一样。
“好冷。”
“好冷,我不想过去了。”
与此同时,还传来了抗拒声,不想冒雨从车上下去。
但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下车。
雨水打在脸上犹如冰渣子,顺着下颌往衣领钻。
索性车子停在院子门口,只要跑的速度够快就不会有什么事。
有几名士兵就在东边两间房子,其中一间内的是女军医。
轮到林一粟时,就听到后头传来一阵骚乱,之前那名抢衣服的男子到了最前面。
“看什么看!”他对着身后一名瘦小男子出声,显然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瘦小男子见状双手紧握成拳,双目怒瞪地看着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去。
不过他还没动作,到是其余几个瘦小男子的朋友先动了手,一把攥住他的衣领,“车上就开不爽了,插队还有理了,我看你是找打!”说着一拳打了上去。
但也在这时,士兵的怒呵声传来,“都做什么,不检查就都滚出去!”
对于不服从的群众,他们也没有任何示弱。
正是如此,那几名才收了手,不过看他的眼神却是不屑。
男子也不在意,只感觉他们不敢动自己,洋洋得意。
林一粟看了一眼然后走进屋去,还有何天宁跟着一起。
检查很快,和上回一样。
不过这回林一粟手上的伤却是引起了士兵的注意,道:“你手上的伤是怎么伤的?”
眼下情况特殊,一点伤都要仔细盘问。
“之前让玻璃给伤的。”林一粟如实回答。
士兵们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真的只是割伤,才让他离开。
但在这时,那名男子直接推门走了进来,顺带着还有寒风。
也正是他的突然入门,看到了林一粟手背上的伤,当即喊出声,“他被丧尸抓伤了,他被抓了!”连连惊呼两声。
林一粟听闻皱起眉,同时门外的声音也都传了进来,似乎都是在说他手背上的伤。
“放你娘个狗|屁!”何天宁一听他胡说八道,哪里不知道这个人因为刚刚的事记恨林一粟,什么被丧尸抓伤了就是胡说八道。
男子根本不理他的话,只自顾自说林一粟的手,后头还煽动其他人。
“我知道了,肯定是之前让那个女的给抓伤了。”
“对,可能,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伤的,现在是要怎么办,把他抓起来。”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看着他的目光也都是警惕。
林一粟是清楚这些人的,有过一次后一个个都怕的要死。
他将手递到跟前,道:“如果我是让她抓的,我手上应该都是血而不是起疤痕。”
“谁知道你是不是之前被抓的,只是现在说不是而已,反正我不相信他。”男子满是不屑的出声。
林一粟听闻知道这是不依不挠了,目光瞥了一眼他的手,然后道:“那你想怎么样?”
“必须隔离,不能给他东西吃,丧尸饿久了说不定就会提前变异,对。”男子一听他这样说知道这是妥协了,说道着他去看士兵,有些兴奋地又道:“长官你看他都承认了,那肯定是丧尸咬的,必须隔离!”
士兵听着他的话眉头紧锁,大概知道他这是在胡搅蛮缠,厉呵一声,“是你检查还是我们检查,扰乱军纪,你关禁闭!”
此话一落,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那名男子。
他很不服,道:“怎么就是我关禁闭了,他手上有伤,你们这是徇私枉法,是不是他给你们塞了什么好东西,我也有,我也能塞!”
“连割伤和丧尸抓伤都看不明白,你那点东西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吧。”帮林一粟检查的士兵看着他的眼中都是不悦,后头又道:“如果你说割伤就是丧尸咬伤的,那你手上的伤是不是也是丧尸抓伤的。”
此话一落,他快速去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一条被什么给割开的伤,还有血溢出来。
不过伤的并不深,所以只是浅浅一条,就是血看着吓人。
“什么时候?”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也划开了一道,但很快他就想起来了,下车时好似是不小心在车边上剐了一下。
当时也没在意,结果现在竟然出血了。
顿时他犹如霜打了茄子般,恹儿了。
没坑到林一粟,结果自己被坑了。
也是同时,他想起刚刚林一粟那一眼,当即犹如暴跳猴子,指着林一粟道:“好啊,你刚刚就看到了,你就是故意说的是不是!”
就是故意的,之前故意骗他脑浆可能会变异,现在又骗他说隔离,结果自己去关禁闭。
好啊,他非得把这个小白脸打一顿不可。
猛地,他要上前去揍他。
检查的士兵一见,快速上前将其压制在地上,又注意到他挣扎,怒斥道:“老实点!要是再闹就把你丢出去!”
被压制在地面后男子只觉得浑身冰冷,寒气顺着脸颊不断涌上来,冻得他一个激灵。
同时也清楚,这可是拿|枪|的兵啊,眼下是因为有任务才迁就他们,这要是没任务了还得了。
当即不敢再闹了,连连道歉。
林一粟也没去理会里面的动静,推门出去。
虽然士兵出面解释了,不过外头的人看到林一粟出来时还是下意识往边上躲去。
而他们的反应,何爸也都看在眼里,拍了拍林一粟的肩膀,“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在这里我们才是一家人,只要我们好好的其他人都与我们有关。”
“就是,莫名其妙。”何天宁也补了一句。
林一粟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虽然他本就没有把他们的反应放在眼里,总归来说就是不同路。
不过看着何爸的模样,他还是应着点了点头。
之后他们被安置在西边的房子,里面的柜子什么的都翻出来了,应该是为了防范之前的事。
后头其他的人也都被安置过来,一些去了另一处住所,都是相邻的。
因为下雨,士兵们没有在外面站岗而是在屋檐下,外头由两名士兵巡逻,而其余的士兵则继续去周围的位置搜查是否有丧尸。
户主家里用的是煤气,何天宁用自己找的锅煮了五包方便面,这天太冷了光吃冷的干的根本受不了,就煮了方便面。
他还极其奢侈的往里面放了两根火|腿|肠,顿时面香味弥漫在屋中。
所有人都嗅着那飘出来的香味,嘴里则啃着干巴巴的饼干。
“好香啊,我从来没感觉泡面有这么好吃,啊,早知道之前就应该买两箱泡面天天吃,真的好香。”
“之前不应该把方便面干啃了的,应该煮的,明天要是能出去找东西吃,我一定要找方便面。”
“我也要找,真的好香啊,”
念叨声不断,不过谁也没有上前,毕竟外面还有士兵守着,谁敢做出这种直接抢的事情。
林一粟看着窗外,见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是要下到什么时候。
他又将目光放在士兵手中的|枪|,看来还是得先想办法问军队要一把来,看情况他们估计是要在这里等到雨停了。
他们的人这么多,虽然附近的丧尸已经被士兵都解决掉了,但还有邻村还有别的位置,这么多人迟早会把那些丧尸都引来了。
“小哥,小哥。”
正在这时,何天宁的声音传来了,不知是怎么了声音压得很低。
他回过头去看,见他跑到自己跟前,探头探脑看了看四周,然后才神神秘秘地出声,“小哥,我找到了几袋米。”
“几袋?”林一粟听闻应着出声,按说一般买米顶多就买个一两袋,直接买几袋还真没见过。
地方也不偏僻,没必要买这么多才是,毕竟放久了很可能会出虫子。
除非是在丧尸爆发的时候屯的,不过看起来不太可能,毕竟入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一只被拖出去的丧尸,很显然就是屋主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看向何天宁,道:“去看看。”
“恩。”何天宁忙带着他往里面去,厨房在另一边,而厨房左边是上楼的楼梯。
就见楼梯下放着几袋米,其中一袋还被解开了口子。
并不是超市里卖的米袋,是以前装肥料的大口袋子。
他抬头去看何天宁,道:“可能是自己种的。”
记得小时候他家也是有种田,当时就是用这些袋子来装稻谷,每次要吃的时候就会把稻谷用机器剥壳变成这种一粒粒的白米。
这里都有几袋白米,那应该还会有地方放稻谷才是。
他收起拿着米的手,然后道:“你找塑料袋再装几袋让叔叔阿姨们都背上,然后再去将事情报告给士兵,我去找找稻谷在哪里。”
这么多米他们肯定是带不了的,倒不如让军|队收下,上回他都看到士兵们几个人分一两包方便面,人这么多估计是吃不饱。
他也没再说什么,沿着后门往外头的院子去。
院子内的脚印有许多,应该是士兵留下的。
白雪也因雨现在成了一滩滩的雪泥,有些脏。
而后院还有几处小屋,大多都开着门,脚印也都往里延伸。
他想,那些稻谷可能会被存放在这些房子里。
简单看了几处,但都没有看到,去了最后一间。
里头传来细碎的声音,还有脚印留在门口,是士兵的。
里面的是士兵吗?
他提着算盘往前又走了几步,很快就到了门前,声音也是愈发的响亮了。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快速跨过去,同时手中算盘也已经上前去。
不过下一刻他就看清了里边儿的人,是一名士兵,貌似还是前头在一辆车上的那个,此时也正拿着|枪|指着他。
“我不是丧尸!”深怕他下一刻就会开枪,忙出了声。
很显然士兵也认出了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放下|枪|,“你怎么过来了,万一有丧尸就有危险了。”
林一粟看着他然后又去看边上的几个袋子,其中一个袋子已经被开了口,当即便知这是一样发现了稻谷。
他道:“刚刚在屋里看到有米,大概猜测他们家应该是有稻谷,能做成米。”
“是这个吗?”士兵还没来得及看自己找到的东西,人就来了。
现在一听他说的,忙将稻谷一提给提到跟前。
这可是好东西啊,他每天都吃不饱,带出来的东西大多都在学校那儿吃完了,现在留下的也就一些残余。
眼下什么时候能到军区还不知道,再没有吃的,可真的得饿死了。
“应该是。”林一粟走进去,看袋子中的是一颗颗褐色的颗粒,确实是谷子。
但就只是谷子,也吃不了,于是他又道:“把这个带走吧,可以拿去军区想办法,以后粮食应该会越来越难。”
“好。”士兵听闻收起|枪|,然后就要去搬谷子。
也是在这时,谷仓内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