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他才收回目光回去睡觉。
而他的目光林一粟一直有察觉,在纪思颜醒来时他就醒了,知道他们是去上厕所的且丧尸也没什么动静所以他没有起来,但思绪一直注意着那边,当然也注意到了谷淮的目光。
察觉到他没有再看了,那头也安静下来了,他才收起思绪。
又见陆离难受的往他的怀中钻,稍稍松了手然后将他抱紧了些,同时又伸手去摸他眼尾处的那颗落痣,安抚般轻揉了揉。
想是被安抚到了,陆离也没有再继续乱动,反而是舒适的轻哼了一声然后抬头贴上他的下颌,唇也在刹那间扫过他的下颌,带着淡淡的温热。
本就松散的短袖因着他的此番举动松垮垮的往下掉,白皙的肩头映入眼帘,连同背脊都露了出来。
当时拿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大小,陆离可能是因为经常生病看上去比较瘦,衣服又很大。
本来穿着倒也还好,就是他现在贴着林一粟一直蹭,衣服就掉了。
好在毛毯裹得紧也瞧不见什么,只有林一粟注意到了,他低头去看他,见他睡得很沉手还搭在自己的腰间。
也没去吵他,轻揉着他的眼尾安抚了片刻,直到他睡沉后才给他拉上衣服去探他的温度。
确定热度没有起来,他才睡下。
夜色寂静,超市外的丧尸徘徊在四周,偶尔会看到又有几只丧尸摇摇晃晃的过来。
它们虽然没有再撞击门,但偶尔丧尸的指甲划过门时还是传来了不少的动静。
超市内的几人睡得也并不安稳,时刻都在注意着外边的状况,一直到清晨,屋外传来了淅淅零零的声音,听着像是雨声。
而后便是一股极寒之气开始朝着超市内弥漫,即使超市内都被封的死死的,温度也在瞬间往下降。
守夜的人蹲在火堆旁,原本还不觉得有多冷,这会儿却是开始冷的发抖,火都带不了多少热气。
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其中一人出声,“下雨了吗?”
“好像是的,去看看。”另一人出声,然后裹着双手起身往窗户边去。
很快两人就到了窗户边,那儿之前因为林一粟破了一个大洞,虽然用东西堵上了,但还是能感觉到有寒气渗进来。
搓了搓手,他们才到另一边没有破裂的窗户前,伸手小心撕开纸张一角往外看。
窗户上起了雾气,看不清什么,将其擦去后才再次去看。
外边的天已经有些亮起,能看到雨水顺着窗户往下落,雨声也越来越清晰,竟是真的下起雨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道:“走吧,快冷死了。”
没有在这里停留,只随意又拿了点东西把窗户加固,这才回去坐到火堆旁。
发现火快灭了又赶忙往里面加东西烧,不然等灭了可就真的得冻死了。
很快其他人也都被冻醒了,纷纷围到火堆旁取暖。
陆离也因为这场雨冻得一直在发抖,咳嗽声是如何都止不住。
虽然他有意压低了声音,但效果不大,头痛欲裂只能窝在林一粟的颈项边,才能稍稍压住一些咳嗽传来的声音。
林一粟在之前南下逃去南枢军区的路上就遇到过下雨,已经见识过零下二三十度又下雨的情况了,而且他们当时是没有任何遮风的东西,寒气就一直往车里灌。
现在又遇上下雨倒也没有觉得有太冷,比起当时吹了一天的冷风现在没有风要好上一些,并且还有火堆,就是苦了陆离。
本来高烧就没有完全退下去,现在这么一冻更严重了,从下雨开始咳嗽就一直没停,吃了药都没用。
他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然后把水壶拿过来,里面的水他之前已经重新换过,现在还有些烫。
喝了一口确定能喝,他才抱着陆离坐起来,喂他喝水。
好在人还没有昏迷的太严重还能喝水,稀里糊涂的被灌了一口水,然后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完全靠在他的颈项边,咳的浑身都在发抖。
索性他们已经到了超市最里面的角落,在刚刚他开始咳嗽时,林一粟就已经带着他换了地方。
这个位置离超市门很远,离窗户也有一段距离,所以咳嗽声没有完全传过去,并且他是靠在怀中咳嗽,声音也就没有那么的清晰。
昨夜退下去的烧现在又起来了,并且来势汹汹,额头烫的厉害。
喂着给他吃下退烧药又贴了退烧贴,他才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陆离烧的有些神志不清,脸色苍白如纸,他紧紧地攥着林一粟的衣服,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点不适。
指骨也都泛起了白晕,看起来格外的憔悴。
林一粟背靠在墙上,让他坐在自己的怀中,一直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看着他已经有些泛红的眼尾,那颗痣也变得格外红润,只要他低头就能看到。
伸手轻轻抚着然后抬眸看向一侧不远处的窗户,能看到有光从外头渗进来,外边的雨声也极其响亮。
【怎么又烧起来了,昨天不是降下去了嘛。】
【已经有一两天了吧,这么烧下去真的没事吗?】
听着外边的雨声,他低头又去看怀中的人,看着他咬唇压抑着,知道还得在这里留上两天。
云中是肯定来得及的,他担心的还是陆离,这么烧下去不容乐观,退烧药吃了一点效用都没有,只能勉强退一点。
可一到晚上就烧的特别厉害,大多时候都是昏迷着,醒来的时候很少,也就昨天晚上精神了一些,结果现在又开始下雨,病情也跟着加重了。
又去摸他的脖颈,温度很高。
听着他难受的呢喃声,伸手掰开他的唇,也没有离开就这么探入他的口中避免他再因为难受而咬伤了。
温热的气息也在他的指尖流转,还能感觉到他喘气时唇贴着他手指时的触感,但很快就传来了一丝疼意,是陆离在咬他。
知道他难受也知道他是在下意识避免咳嗽,因为咳嗽的声音会引来丧尸,只能尽可能的安抚他,道:“我在,别担心,它们不会过来。”说着低头靠在他的额间,一手则轻轻抚着他那颗落痣。
前两天他就发现抚摸陆离那颗落痣时能让他放松,现在抚摸时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不那么的僵硬了,但高烧带来的不适仍然是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