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皂荚抹在发丝上,说不?定还会打结。
陆道莲走到内室时,宝嫣已经一派清丽脱俗的模样,卸了头饰,披散了头发,坐在镜前?,自己给自己摸着香膏。
身?旁的婢女正在替她将还带着水汽湿漉的发丝,一点一点弄干净的布巾擦拭干。
她的头发早已有过了腰间那么长,黝黑而且柔顺,常人说三千青丝三千烦恼。
她本是?能安居一隅,教养极好的贵族女娘,若无意外,做个高门主母,相夫教子就能平安一生。
如?今因?为他,徒增了许多从前?不?曾有过的烦扰吧。
连和?他恩爱到老都不?敢奢想。
求神仙,许愿,都只求他安好,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宝嫣透过镜子,发现陆道莲就站在她身?后,她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找他,可是?来了又不?说话。
只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还时不?时晃过一丝怜悯。
宝嫣不?得不?出?声唤道:“夫君?”
她叫了以后,往两旁的婢女看了看,转念一想,这二人都是?陆道莲找来的下人,应当不?知道他们不?是?真夫妻。
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要紧,依他的性?子,应当是?不?会让她们胡乱说出?去的。
宝嫣放下戒心,扭头柔媚地呼唤:“夫君,你来了,是?有什么事和?我说么?”
她此时其?实不?好分?心看他的。
但是?就像是?闻着味儿的一只找主人的母猫儿,仿佛陆道莲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引得她连头发不?擦了,转着脖子都要找到他的踪影。
眼见那些还在滴水的发尾,氤湿了她要就寝的衣衫,卧室还开着窗,夜风微凉。
陆道莲面色冷淡地上前?,让婢女下去,一下取代了她们在宝嫣身?旁的位置。
他吩咐:“把布巾留下。”
宝嫣惊讶地望着他,直到看到陆道莲亲自动手,才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是?真的。
他在学着刚才那两个婢女的动作,在帮她弄干头发上的水珠。
“夫君。”宝嫣面红着喃喃。
太傻了,苏家到底怎么养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娇滴成?这样。
还甘愿奉上心头血,折寿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