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缓缓落在柳梢头。

窦清梦刚踏上林月楼，飘渺之音便缓缓传来，周围忽然化作一片白蒙蒙的天地。

她顺着小声的指引来到窗边，那道白色的身影好似镶嵌在柔和的月色中，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她轻轻闭上眼睛，这天地忽而化作瓢泼大雨。

“三郎，快将我的内丹吃下去！”绝望的女子喷出一口血，泪水混合雨滴落下。

青筋在男子的额头蔓延，他痛苦地摇头：“不，你若死了，我岂能独活。”

女子摇头道：“我快要死了，你将侄儿内丹吃了下去就可以活命。”

男子推拒再三，望着女子执着而又坚定的眼睛，他忽而高声道：“弯弯，你若死了我这余生还有什么欢乐，你忍心让我守着会议独自篝火在这时间么。我们不是曾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时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子。”

他的眼睛充满痛苦和绝望，他的嘶吼声震得女子浑身一颤，她好像回到了从前林间戏水的时光，终于，她用力点头，掷地有声：“好，生同衾死同穴！”

“你为什么哭了？”

“嗯？”窦清梦愣了愣回过神来，双手抹上脸颊，果真有湿润的痕迹。

“是在下不好搞，不该谈这曲子，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慕雨信连忙道歉。

窦清梦笑着摇头，又道：“你这曲子真好听，我收回原先的话，想念你道歉。”

慕雨信点点头，又问：“你可还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吗？”

窦清梦只让他随意吹奏。这次她仿佛看见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背着北楼在菜肴，泉水的叮咚声伴随着朗朗上口的小调在林中晃悠。

她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见她笑了，慕雨信方才松了口气。

“谢谢。”

慕雨信微微摆手，请她落座。

窦清梦望着他，硕大的斗篷和青色面纱遮掩了他的眉眼：“可否一度真容？”

慕雨信没有应答，她又连连摆手：“是我唐突了。”

慕雨信笑道：“我的斗篷不轻易摘下。”

听见这话，她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心情莫名有了些许低落。

转而她言笑晏晏：“公子刚才小声当真是天下一绝，在下从未听见如此没买哦的音乐。在下导游一个想法，不知公子可曾想过在吹走的时间加入一些场景使这音乐更具画面感。”

见慕雨信有些疑惑，她解释道：“公子可以吹奏一曲，另外有戏子扮演一场小片段，让这音乐更通俗易懂。”

见慕雨信摇摇头，她心内一沉，转而忽然痛苦地皱紧眉头：“三郎！”声音玉雕凄凉，似乎包含着万世难以忍受的痛苦。

她的手缓缓搭在慕雨信的胸前，好有一瞬间慕雨信好似听见了心跳声。

“三郎，你当真要离开我么？”

眼泪缓缓划过脸庞，慕雨信听见滴答的声音，这声音好似滴在他心头，他迷茫了，不知该如何开口。忽而听见风铃般的小声，却是眼前的女子弯着眼睛道：“公子觉得我刚才的表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