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和恶有什么区别吗？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阻止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但我为我喜欢的人奋斗，这没什么错。”除了这些, 其他对于卫汤来说就是虚假的。
这里的财富是虚假的，人物是虚假的，一切都是虚拟数据。只要他切断了全息链接，这里的一切就与他无关。
对于卫汤来说, 不会产生任何负担。
姜晚伸出手，里面礼堂里急匆匆准备交换套上戒指的新人停下了身体, 不能再移动分毫。
她眼睑半合，却遮不住眸里的冷意，“今天之前，你一共害死三百二十六条人命, 男女老少皆有，致残六十四人。数据里全是普普通通的人, 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有各自的家庭, 有爱的人有血脉至亲。他们是活生生的生命, 你没有权利剥夺。我不知道你对善恶的定义是什么, 在我眼里你就是极恶，因为是看不得这些，所以你必须被正法。”
“就是这个理由？”卫汤眼底是纯然的不敢相信。
姜晚应该是他那个世界的人，却为了这个世界的人主持公道, 这在他看来就是一场值得捧腹大笑的笑话。
姜晚抿唇，不再言语, 手中出现一柄长剑。
长剑是古武小队花了二十多年打造, 带着内心诚挚的祝福，希望姜晚往后的人生一切顺利。是八面剑, 对于姜晚来说长短十分合适。
卫汤拿的是他那个世界的先进激光武器，他想配合升级到最高的精神模拟控制住姜晚。然后在姜晚无法还击的时候，用武器一下解决姜晚。
这个激光武器花了他不少功夫和钱，他一点都不想自己花费的心思白费。
双方精神力碰撞的瞬间，整栋大楼都震了震。
外墙害怕打草惊蛇，选择直升机降落的人瞬间被弹飞几米，差点控制不住身体。最后还是一股力量托住他们，他们才没有在空中连续晃荡。
礼堂的人全都站立不稳或者坐着也摔倒了，卫汤需要婚礼继续进行下去，出手护住了稍许才没有导致悲剧。
对抗之中，两人的精神能量罩互相对抗，卫汤惊悚望着姜晚。
这已经是他精神力振幅最大程度的能力，超过他原本精神力的百倍。可在面对姜晚时，却虚浮得要命，精神力产生了肉眼难以察觉的裂纹。
“姜晚，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说，我尽可能答应你的要求。”卫汤说，“要钱吗？我一百亿分你一半！五十个亿足够你逍遥几辈子买什么都行！”
姜晚身后，支援的队伍听着看着这一幕，心底产生了担忧。
五十亿，很难保证人真的坚定心智。
尤其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对方开出这个价格，姜晚反水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的前奏。
姜晚继续往前一步，“我想要你死，罪恶全部消失。当然，也不是全无商量，如果那些花季少女、那些被摘掉器官、被你们引诱走上不归路的人回归正常，你能做到，我放过你一命。”
如果做不到，那就去死。
姜晚身后，提着枪赶来支援的人眼眶微红，握着武器的手微微收紧继续向前逼近。
“虚伪是说辞而已，”卫汤不肯相信，他坚信姜晚应该是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利益，才是这个世界运转永恒的主题，
姜晚不再废话，继续逼近。
卫汤捏紧手里的武器，尝试给姜晚一击。
只要开·枪姜晚就会死去，这武器会让肉体凡胎之身直接被洞穿，连挣扎都没有就会死去。
他尝试按动按钮，指尖朝着目标移动。另一边一直注意姜晚，怕姜晚彻底摧毁他的防御。
不得不说，姜晚真的太厉害，如果是他那个世界他恐怕不能抗住姜晚一拳。
指尖吗慢慢移动着，他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因为他已经触碰到了按钮。他事前已经安装了追踪功能，只要按下就会追着姜晚打。
手指用力。
用力。
就在他想继续用力时，一直纤细白皙的手握住了他手里的激光枪。一把拆掉追踪器，对准了他的脑门。
姜晚轻声，“没用，你注定要死。”
她身后，所有支援人员上前，将人围住。
胜利的速度有点快，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其他人冲进房间，开始控制所有徐家和卫家的人。这次行动能这么顺利，和姜晚脱不了关系。
卫汤举着双手，眼底却并没有惧怕之色。
他死不了，不管是直接脱离，还是使用那个技能。都注定了他死不了，而姜晚就不一定了。
“姜晚，你不如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分你五十亿，大家各自欢喜不好吗？不就是一个结婚任务，你和所有人都没有损失，回去之前我还留个躯壳给你们审判。”卫汤眼底带着笑意，声音无比真诚的朝着姜晚建议。
姜晚在他那个世界应该也是强者，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他。
没准他们达成合作，他以后还嫩抱姜晚大腿。他坚信姜晚会答应，只需要睁一只闭一只眼，对于各方都有交代。
其他人互相看一眼，这时候他们没有动摇，因为姜晚之前没动摇现在就不会被诱惑。
姜晚看着他，“砰”手中的激光枪被直接捏爆了，发出巨大但可控的声响。
卫汤被吓得一抖，但还是强自镇定道：“你知道的，我手段不止这点，你也不希望我跟你鱼死网破吧！”
后面这段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两人心知肚明一些东西开启，就没有回头路了。
其他所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抬头看向姜晚这个战斗力天护板。
“杀了吧。”姜晚神情漠然，她不会服输的。
战士们耳机里也传来击毙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知道姜晚这是为什么，但他们选择相信姜晚的判断。
姜晚后退几步，徐卫两家全部人被压住蹲在礼堂内的墙角。
下一秒，经过消音的声音传来，血腥溅得人身上都是。
而被击杀的卫汤缓缓跪地，睁着眼还带着恐惧倒在了地上。礼堂内听到枪声尖叫声四起，感觉整个耳膜都要被刺穿。
似乎死得太轻易，让前来支援的人都有些会不过身。
湖边靠近过姜晚的伪装人员上前，望向没有移动的姜晚，“他真的死了吗？”
虽然他们才到这个城市不过几个小时，但很多东西他们已经知道。调查报告这会儿已经有半人高的一摞，十分详细，还用一些特殊手段探查过对方的实验室。
“没死，他脱离了这个身体，他身上的东西会让他不会这么轻易死了。做好准备吧，把人全部带出去，对方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来了。”对方的难缠程度只会比之前的\"温玄\"更甚，她知道主系统的套路。
这个不知道深浅，不知道来历，不知道存在多久的东西，是不会放弃她的。
特别是她上个世界走时，天道意志又赠送了一大笔的气运值。
可以说，姜晚对主系统来说不光是输赢，它很想得到姜晚身上的东西。甚至继续驱使她，让她进入无数世界盗窃气运值。
对于主系统，姜晚从不吝啬自己的恶意猜测。
几个人面面相觑，手上的动作却极快，快速带着人出去。
姜晚则看着地面上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眼底不见丝毫温度。
赵正站在龙悦大厦一街之隔的路上，看着最后走出来的姜晚，上前担忧询问道：“没事吧！”
“没事，你们也往后撤离吧，做好隔离防护。”姜晚说完回头，望着黑洞洞的大楼。
卫汤身上的技能，是一次性技能，他劝自己的目的也很简单。因为他也不想自己用这个技能，一旦用了就是鱼死网破。
现在姜晚拒绝了投诚，对方无论是如何，也不能拒绝使用技能了。
赵正和肖霄深深看了一眼姜晚的背影，咬牙转身撤离几百米外。他们都不知道结果，两人身上的秘密他们一无所知，可不耽误他们知道姜晚是来挽救这一切的。
如果任由D市的情况不断蔓延，那么他们整个国家就全都完了。
那些触目惊心的犯罪证据，肆无忌惮的发展，超越了所有人的底线。徐家和卫家是有野心的，即使卫汤没有扩张的心思，他们也不会放弃扩张的本能。
就在他们撤离三分钟后，整个龙悦大楼开始了震动，无数墙体开始如同瞬间老化一般不断剥落掉下。巨大的声响几公里内所有人能听见，轰隆作响了十多分钟。
溅起的灰尘如同迷雾一样迅速笼罩周围的街道，面前的龙悦大厦已经完全消失。
姜晚站在废墟前面巍然不动，如同山岳一般亘久不变。
一道如一线天一样的白色光出现在废弃的大楼上空，随着它的出现，空气中传来撕裂的感觉。
光开始不断扩张，撕裂周围的一切，如同一个竖着的眼睛。
远点作为空中火力支援的直升飞机被波及，朝着地面摔下去。
姜晚抬起手托了一下，对方险而又险掉落在地面上。如果姜晚没出手，必定的机毁人亡。
一道道白色的光开始朝着四面八方不断溢散，姜晚的手臂率先接触到，根本不能躲闪。姜晚身上瞬间出现一刀血痕，泛着白色的光，初步判断不能愈合。
空气中，这样的光密密麻麻，如密密麻麻的剑雨。
姜晚伸出手，巨大的能量罩笼罩周围几百米，她整个人也渐渐随着防护罩升到空中。
浮在空中，和空中高四十米左右的白色巨眼对视。
白色巨眼没有瞳孔，内部是空荡荡一片，充满了极致的黑色。
对比夜色要深许多，带着凝视的感觉，如同它在凝视着你。一旦被它凝视，就代表将永远失落在其中。
主系统的招安姜晚没同意，对方是要彻底消灭她了。
姜晚从卫汤的身上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抹时空裂缝。是主系统掌握的空间规则武器，轻易不可出，而且使用条件苛刻。
天道不会允许这东西出现，主系统利用了卫汤身上的一点天赋，将这个武器藏入系统中带入了这个世界。系统真正判定卫汤死亡不可复活后，便激活了他身上的一点空间天赋，然后系统悄然用这东西欺骗天道。
所以，这个非常规的武器出现在了姜晚面前，天道还毫无所觉。
没什么天选之子，卫汤完完全全就是傀儡。
至于回去本来的世界没有，这要姜晚后面追寻真相了，现在她需要面对这道恐怖的时空裂缝。
一旦卷入其中，即使是整个维度最强大的人，都会即刻死亡。
何况姜晚本身还达不到那个地步。
风猎猎吹动，姜晚身后的长发飘动，目光凝视着深渊。
白色的光飞过，姜晚的脸颊和身上出现血痕。
她身上出现无数透明的薄刃，铺天盖地和面前的光刃对上。对决无声，却带着恐怖的威势。
姜晚在开始发现精神力和精神世界后，就进行过数轮升级。速度这样快的对决，即使是她也有些力不从心。
空中，白色眼睛旁出现一抹黑影，声音悠远充满机械味道，“不用做无用的挣扎了，姜晚你注定会沦为炮灰，结束你这么多年和祇的对抗。这就是你一介凡人和祇对抗的结果，不过祇不会让你真的死亡，你的躯壳会被无数任务者利用，穿梭在无数世界，为祇的大业贡献出你的力量。”
让祇为了一个凡人铸造时空裂缝对付，古往今来姜晚还是第一人。
姜晚抬眸注视着对方，“自诩为祇的东西而已，我会不会死不一定。但我知道凡是我走过的地方千千万万年过去，肯定会诞生如我这般人，倒是不知道主系统能不能如今天这样诛杀我。”
知道真相的世界，从不会甘心当案板上的鱼肉。
即使没有姜晚，诛杀它的人依旧会出现，甚至扩大影响出现千千万万个姜晚。
黑影身影停滞在半空中，姜晚的声音淡淡，却振聋发聩。
“祇永远不会失败，你在祇眼中不过是低等世界的虫子。现在的你，也不过是挣扎得强烈一些的虫子而已！”黑影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姜晚冷笑一声，低等世界的虫子，“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低等世界的虫子，是如何溃败你这个智能生命的造物吧！”
姜晚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战斗意志，身上逐渐凝聚出一团耀眼的金色光华。
从远处看，犹如漆黑夜空中绽放的点点烛火。
对比时空裂缝来说确实微不足道，但却足够耀眼，因为这是希望的颜色。随着姜晚的动作，无数飞来的白光被阻挡在外，整个保护罩也熠熠生辉。
黑影不自觉后退半分，然后投入身后的裂缝深渊。
刹那间，整个空间爆发出巨大的吸力，地面上和天空就连灰尘都不断被深渊吸引。然后往整个深渊奔进，地面上无数石块砖头如同失去重力漂浮起来，然后迅速被投进深渊之中。
整个空间混乱不堪，整个空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这也是姜晚第一次听到空间碎裂的声音，这东西就连本世界的空间都能吞噬，主系统的出手真是阔绰。
远处站在高楼上观察战斗的人看的头皮发麻，身形不自觉往前，还是反应过来抓住固定的东西才止住了前进的步子。
他们距离很远，并且还有姜晚的防护都这样，难以想象处在中心的姜晚是怎么样的光景。
高端的武器往往攻击手段简单粗暴，这也是时空裂缝最强大的攻击。
姜晚身形微微后仰，金色的光源也护住了姜晚，不然姜晚第一时间就受不了被投入其中。
黑影站在深渊之前漂浮着，望着这样的姜晚，静静等着姜晚抵抗不住进入深渊。只要进入深渊，她毫无疑问会死。
姜晚不断抵抗，看着满天没入深渊的东西。
天昏地暗，人间混沌。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平静的湖面爆发出好几米的波浪。旁边的楼甚至有被拔起来的迹象。
天空被乌云完全遮盖，看不到一丝月华。
黑暗充斥了整个空间，她转而看向面前的空间裂缝，感觉对方正在不断扩张。
看来，对方的目的不光是杀掉她，还要毁灭整个世界。世界越是弱，就越方便对方攥取能量。
姜晚抿唇，闭上眼睛后旋即睁开，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
她将所有能量汇聚起来，在体内凝结，整个空间发出强烈的混乱感。
黑影看着姜晚的动作，毫不留情嗤笑出声，“竟然愚蠢到压缩自身实力，想毁灭掉时空裂缝？这就是天方夜谭，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主系统追杀几个世界的人！愚蠢至极！”
声音传遍附近的空间，所有人神色震动，姜晚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是要牺牲自己！
姜晚却默不作声，稳住身形继续压缩身上的所有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