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过后,君祁佑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只见她提着裙裾小心翼翼接近,抬头时眼中的爱慕之情简直都要溢出来了,竟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等反应过来,太后和皇后的仪仗便入了门,他快步迎了上去:“见过皇祖母,母后。”
皇后凤眸微扬,瞧着便是个不好惹的,此刻冷冷盯着他,斥责道:“胡闹!”
四下俱寂,姜若兮作壁上观,仔细思索着,三皇子并非皇后所出,大抵是忌惮他,预备用此事打压。
果不其然,君祁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垂头道:“回母后,这桩事……”
“哀家说了,若兮是个好姑娘,你要善待她,可你都做了什么?”太后素来喜爱原主,是以如今也替她说话:“祁佑,你实在刻薄了些!”
太后出言,他也不得不跪下认错:“皇祖母息怒,是孙儿的过失,吃醉了酒,才对姜氏……”
一旁,姜若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她一口一个姜氏,对那绿茶婊就叫若离,这人还真是亲疏分明!
皇后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姜若兮的手,怜惜不已:“好孩子,才落了水,就这般出来见礼,真是深明大义……”
她怔了怔,心中千思百转,“其实……”
一开口,众人的注意力便都落在了她身上,尤其是君祁佑,直勾勾的目光令人想忽视都难。
这个女人惯会告状谄媚,今日恐怕只会当面打他的脸!
一想到她又要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君祁佑原本阴沉的脸色,此时更加浓郁了。
姜若兮扫了君祁佑一眼,心中一阵冷笑,面上却倏而露出笑颜:“其实这不过是场误会。京都的天实在太热了些,儿臣想要下水沐浴,却不慎呛了水,幸得殿下相救,这才安然无恙。”
此言一出,君祁佑浑身一僵,不禁讶然,她这是在帮自己解围?
闻言,皇后眼底明显闪过几分失望,她不甘心地追问道:“当真如此?若兮,你别怕,太后娘娘和母后在这,没人能逼迫你。”
姜若兮一阵腹诽:“若是你们真能治住君祁佑,真正的姜若兮如何会含恨投水?想把我当枪使,没门!”
秀颈低垂,姜若兮似是有几分羞怯:“母后,殿下对儿臣疼惜得紧,怎么会置儿臣于不顾?”
后几个字刻意放轻了些,君祁佑眼神微眯,随后拱手附和道:“正是,若兮落了水,儿臣前去相救,小事而已,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母后耳朵里。”
见二人都如此说,皇后一时间也没了法子。
太后看了眼二人,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日后就留神些,别再吵吵闹闹惹人猜疑。”
“是,儿臣谨记。”
训斥完了,皇后和太后便准备启程回宫。
君祁佑和姜若兮将二人送至门口,姜若兮帕子甩了一程又一程:“恭送皇祖母,恭送母后!”
见人已经走远了,君祁佑冷下神色道:“得了,人已经走了,你不必再装了。”
“呀,你瞧出来了?”姜若兮将帕子塞回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罢了,正好我也累了,就不奉陪了。”
说完竟准备转身往回走,却被他拦住:“站住!谁教你的规矩?本殿下没让你走,你竟然敢走?”
姜若兮偏着头看他:“妾身这也是为殿下着想。您厌恶妾身,瞧一眼便心气不顺,妾身早些离开,对您的身子也有好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君祁佑有些气恼:“谁说本殿下厌恶你了?”
此言一出口,她面上便浮现出些许冷色:“妾身并非眼盲心盲之人。”
想到从前那些事,他微微一顿,随后沉声道:“罢了,看在今日你帮了本殿下的份上,就不同你计较了。日后若是再敢生事,定不轻饶。”
言罢,他利落地转身离去,独留姜若兮在原地磨牙:“狼心狗肺,真是糟蹋了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