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兮一楞,仔细想了想她那位“夫主”,他们二人之间,似乎一直花钱出门买脸的都是她,是以拉着那妇人苦口婆心道:“姐姐这就想不开了不是?您打了人,戏班子定会不依不饶,那银子还能要回来吗?”
“他们敢!若是他们不给,我就撕了这贱货的面皮!”
“啧。”她叹气道:“您这是中了圈套了,您想想,闹了这般久,谁也没出门拦着,这不是明摆着故意让您动手的吗?”
听了这话,妇人果然顿住了手,将信将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都是女子,姐姐的心,难道我会不体恤?”她故作忧愁:“实不相瞒,这等事,妹妹也经历了不少,您听我的准没错。”
说完还哀哀垂下了头,委实像个有苦不能言的资深怨妇……
斟酌半晌,见围观之人都在指指点点,妇人终于冷哼一声,恶狠狠地指着地上的人:“你给本夫人记着,这事儿没完!”说完还啐了他一口,这才离开了。
那戏子泪水涟涟地爬起身来,对姜若兮行礼:“松风多谢夫人仗义相救,大恩难以回报,松风日后就……”
“不成!”秋月惊惧万分,若是这人按戏里说的对她们家王妃一见倾心,要以身相许,拖家带口回皇子府去,三殿下还不气疯了!
姜若兮瞧出了她的担忧,大气地一挥手:“报恩就不必了,跟我去见你们班主吧。”
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他那句“不收您的票银”便生生咽了回去……
近日还算太平,便早早散了朝,君祁佑正待离开,却被人叫住:“三弟留步。”
他回过身去,待看清来人之时,恭恭敬敬行礼:“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君祁泽一身玄色云纹锦衣,衬得气度不凡,笑着虚扶了他一把:“你总是这般重礼,若是不知你为人,还以为你我兄弟生分了。”
言语之间颇有亲近之意,可君祁佑始终面色不改:“礼不可废,皇兄见谅。”
“罢了。”君祁泽理了理衣袖,与他并肩而行:“听说父皇最近把教化民风一事交给了你,皇兄也以为十分妥帖,可是听烨儿说,三弟与弟妹似乎有些不合?若是传出去,届时三弟出面传经颂道,只怕百姓们不会信服啊……”
他神色一凛:“皇兄放心,有关臣弟内宅之事都是谣传,绝不会耽误政事。”
二人一路行至正阳门,君祁泽面色温和:“皇兄不过就是给你提个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此等笼络民心之事,一定要好生去办。”
他似乎没听出里头的试探之意,拱手道:“臣弟,定不会辜负皇兄的期望。”
宫墙之外停着车驾,君祁泽被人扶着上了马车,却突然回身,对他道:“对了,三弟,皇兄记着,你母妃秦氏的祭日快到了,今年……你打算如何?可要皇兄与母后说一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