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秋月深以为然:“怪不得您方才话撂得那般大气,原来是嫌银子少。”
“好丫头,竟敢排揎起主子来了,讨打!”
二人正追逐着,才下了戏的松风一路小跑追了过来,殷勤道:“夫人瞧着我方才的戏怎么样?”
姜若兮对他招了招手,面色严肃:“方才就想说,你这戏还是差些火候,你要把他内心的阴暗还有那种……若有似无的狡诈都提现出来,这才叫演活了。”
松风神情高妙,一副受教的模样,正待追问,却见秋月扯了扯她的衣袖:“夫人,您快别说了……”
她不甚在意地挥手:“这是在给他讲戏,若非如此,他怎么能把三王子演活了?”一面继续道:“你记住,这人就是个祸害……”
“夫人……”
“哎呦,你总扯我做什么!”姜若兮回过头,却发现她口里那个“祸害”的原型与她之间距离不过三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几日不见人,夫人原来在这啊。”
“夫主……”姜若兮明显气势不足,强撑着道:“您怎么来了?”
君祁佑淡淡道:“问的好,为夫来戏馆自然是为了旁的事,总不能是要听戏吧?”
语气如此不善,可见是动了怒气,松风记着她的情,是以出言劝慰道:“这位公子,您家夫人如今与咱们妙清班合作,她出戏本子,班里演出,您别误会才是。”
不开口还好,他一出声,君祁佑便死死盯住了他,姜若兮这是什么意思!这戏子一身打扮,还有那硬画出来的剑眉都是在仿着谁?
松风只觉一股杀气袭来,顿时软了腿脚,她见状,立刻挥了挥手,示意松风离开,随后赔笑道:“您消消气,既然是来看戏的,下一场马上开始了,您先回去,我去后台瞧瞧……”
“站住。”他一把握住了姜若兮的手腕,将她往外拖:“今日之事,你必须同本殿下解释清楚!”
姜若兮挣脱不得,被他带出了门去,秋月也紧紧跟在身后,二楼栏杆处,姜若离将一切尽收眼底,眸光微冷,喃喃道:“还真是小看你了……”
“松手!弄疼我了!”
“疼?”他恨恨盯着眼前之人,此刻恨不得劈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成日里都在想什么:“你还知道疼?以前吃的苦头还不够?非要这般招惹本殿下!”
她知道自己理亏,是以耐着性子解释道:“不过是戏文而已,那是西梧的三王子,又不是您,就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戏文里的事当不得真,您何苦计较呢?”
“戏文?你倒是敢说!本殿下告诉你,若是认真计较,与你眉来眼去那个戏子便该问罪!”语气里带着他都未曾察觉的醋意:“你勾三搭四的门路还真是广!”
“殿下今日哪来的这么大火?”姜若兮被这般羞辱,到底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哦,明白了,今日与佳人有约,扫了兴致,所以才大发雷霆的?”
君祁佑不断加重力气,冷声道:“这与你无关,总归你如今这行径,便是在给天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