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曲氏在她身边伺候,低低道:“回母后,方才太子殿下试探了一番,都被她挡回去了,看来是受了三殿下调教。”
“呵。”皇后冷冷道:“调教自然是有,可是那些画本本宫也瞧过了,百姓竟如此热衷,民心若是掌握在有心人手中,便是样利器,不得不防啊。燕飞,你一会儿过去同她搭话,态度放柔些。都是女眷,她对你不会有太多防备。”
“是,母后。”
酒过三巡,侍婢下了台阶,对着正在大快朵颐的姜若兮行礼道:“三皇子妃,太子妃有些醉意,让您陪她出去散散酒气。”
“啊?”
她回头瞧了眼君祁佑,思忖片刻,宫斗剧她看多了,哪个不是心有七窍?如今这境地,除了与她有过约定的君祁佑,谁也不能信!
是以偷偷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我……要不要跟她去啊?”
君祁佑看了眼坐上的皇后,面色微沉,正待开口,却见曲氏亲自走了下来,对他笑盈盈道:“三弟,可否借三弟妹一用?皇嫂想出去透透气,想让她陪同。”
他面不改色:“方才兮儿扭了脚踝,不方便走动,您不如找旁人陪同。”
“哎呦,这可怎么好?”曲氏低呼一声:“三弟妹可还能忍?这样吧,皇嫂带她去偏殿,再叫太医过来给她瞧瞧,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不必。”君祁佑一本正经地说着极为肉麻的话:“若是她离了臣弟,臣弟定会心气郁结,坐立不安,上蹿下跳,还是让她待在此处吧,也能让臣弟安心。”
曲氏恨得牙根痒痒,还坐立不安,上蹿下跳,难道离了这小贱人一会儿,他君祁佑就成了山里的猴子了?
不知为何,若是平日听了这等话,她定要同秋月凑到一处大肆嘲笑一番,可今日许是喝了几杯薄酒,她竟隐隐觉得有些……有些令人心潮澎湃,尤其是那声“兮儿”,叫得她心尖都跟着颤……
触到姜若兮热切而迷茫的眼神时,君祁佑一怔,旋即对她笑了笑,外人看来这二人简直恩爱得没边,可见从前那些流言都不可靠。
曲氏见状,突然转向了姜若兮,装作亲近的模样道:“三弟这般说,我就偏要将三弟妹带走,瞧瞧你会否辗转反侧,坐立难安。”
一面朝姜若兮伸出了手:“走吧,兮儿,许久不见你,正想同你说两句话呢。”
姜若兮一怔,靠到后头跟君祁佑咬耳朵:“我瞧着像是个软柿子?”
“嗯。”他淡淡应下:“曲氏平日里最是鄙夷商贾出身的人。”
“啧,今日我就要给她上一课。”
说完竟朝曲氏娇憨一笑:“那便走吧。”
曲氏一怔,原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不想竟这般容易,到底是出身低贱,给个笑脸就忘乎所以了:“快来,咱们四处去走走。”
“兮儿。”君祁佑拉住了她,装作挽留,手指却微微用力:“你就这般走了?”
姜若兮今日喝了几杯果子酒,有些上头,却也明白他是担心自己,是以蹲下身子,将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扒拉出来,睁着一双水眸看他:“殿下忍耐片刻,妾身去去就来。”
说完还对他眨了眨眼,君祁佑似是被她眼中的光芒晃花了眼,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跟曲氏一道离开了。
他心头微沉,曲氏的心计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姜若兮在她面前,只怕讨不到便宜……
正打算借故离开,却瞧见君祁泽举杯朝他行来,不得不端起了酒盏,眼神却不住地往外瞟,姜若兮,你可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