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打听打听,”郑大龙意犹未尽的说着,“整个泸州想睡我九哥的人,从泸东东站能排到江北学院路,连男的都有,我九哥用得着趁你啥也不知道的时候下手?”
“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我的错误,就让这件事过去。”晏苏叹了口气,“我不应该有这种非分之想。”
“其实你也不用自卑。”郑大龙很认真的说,“是我九哥太正点,别说你了,有个女的贼有钱,虽然四十多了吧,保养得也贼好,要拿一千万砸我九哥,硬是没砸动。”
晏苏笑了笑没说什么,这个郑大龙虽然说话听起来很夸张,又爱东拉西扯,不过听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她的圈子里从来没有一个这样的人,看起来各种不正常,却也正常的活着。
那个展耀也是这样的人吗?
晏苏在心里把郑大龙的脸换成了展耀的,想象着一个有着展耀脸的郑大龙,感觉特别好笑。
“昨晚的事,你不要报警。”到了医院门口以后,郑大龙才想起这件最重要的事还没有说。
“我没想报警。”晏苏下了车。
“你以后去酒吧小心点,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碰到我们。”郑大龙说。
“嗯,谢谢。”晏苏感觉一路都在听他说话,就这句听起来还算正常。她又想起昨晚的事,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人算计了,“我有个问题啊,昨晚我没喝那个人给我的酒,他怎么下的药啊?”
“他碰你杯子了吧?”郑大龙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的位置,“他的药藏就藏在这,他去拿你杯子就把药扔进去了。”
“哦。”晏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也不需要特别高超的手法,她之所以想不明白,完全是因为对人心黑暗面不够了解。
她绝想不到一个男人递给你一杯下了药的酒,为了防止你不喝,还会想办法在你自己的酒水里下药。
晏苏第一次感觉到人心的黑暗,那是一种凝望深渊时才会有的恐惧之外的一种惊悸。
“你快去上班吧,我走了。”郑大龙说完猛地调转车头,朝着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晏苏站在原地看着,心想展耀和郑大龙是不是一样的人,她不确定,但这俩人的开车方式完全如出一辙,都是把汽车当飞机开的。
郑大龙回来的时候,展耀正在院子里喂十一和十二,十二放着自己的狗食盆不吃,非要和十一挤在一个盆里。
展耀把它抓了回来,放下后闻了闻自己的手,又兜着肚子把它送到鼻子前闻了闻, 已经有味儿了。
“是不是该给它洗澡了?”郑大龙把钥匙放到餐桌上,看见塑料袋里还剩一个包子,拿起来就开吃。
“嗯。”展耀点了点头,放下十二,起身走到餐桌那坐下,看着他。
“你还想吃?”郑大龙说完就把手里的大半个包子立马塞进了嘴里。
“你把人送哪去了?”展耀压着火问。
“她工作单位。”郑大龙强把包子咽了下去,“九哥,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她是干什么的?”
“医生。”展耀说。
“我草!”郑大龙一脸不可思议,“你刚才在后面开车跟着我了?”
“哪个医院?”展耀皱着眉问。
“福江。”郑大龙回答。
福江医院,竟然是那家医院。
展耀知道那是一家私立医院,位置在市中心,钻石地段,旁边就是泸州最繁华的透笼商圈。
这个叫晏苏的女孩,身份就像谜一样。
她是个医生,又是福江医院的医生,短短三天就两次出现在自己周围,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像是巧合那么简单。
可是,如果说她别有目的,她第一次接近自己用了上错车的理由,第二次在梅姐的酒吧被人用非常低劣的手段下了药,这两件事足以说明,她不是个傻子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
她应该不是傻子。
展耀心里这样想着,抬头看了一眼,郑大龙正双手叉着十一举到头顶,伸长了舌头吓唬它。
这样的人才是傻子。
晏苏或许是过于单纯了。
他们不会派这么单纯的人接近自己的。
可是,如果她是在装单纯呢?
如果她的同伙就在酒吧,甚至那个给她下药的人就是她的同伙,那就说得通了。
展耀正心里一团浆糊,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梅姐家的座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