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旭则在一旁调整呼吸机,确保容时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氧气供应。与此同时,赵方旭还对容时说道:“展诗一回来,你的状态就变好了许多。”
“真的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忘了吗?上次你和我一起帮他做这套动作,他只坚持了五分钟,整个人就趴在垫子上了。”
赵方旭的话让我回想起之前我最后一次陪他做复健的经历,他颤抖的肢体,歪斜的头,嘴角时不时溢出的口水,总让那时的我觉得恶心。可是现在我明白了,那种感觉不是恶心,而是撕心裂肺的疼。
我拿着纸巾轻轻擦拭他额间的汗珠,他则朝我眨了眨眼睛。我没把眼控仪推过来,只是附耳在他嘴边,我期待他可以自已说话,哪怕只是一两个字也好。
“可——哎——”他果然开口了,只是说的内容我完全没明白。我鼓励他慢慢来,“容时,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再次开口,这次说得明白些,是“开”。
“开什么?”我问。但是这回,他大约是没有力气继续开口,只是看着我。
我开始猜测他的意思,“开空调?空调开着的,屋子里温度还是比较舒服的。”
他眨了两下眼睛,示意我猜的不对。
“你是想说门开着?赵方旭去给你倒水了,马上回来。”
他还是眨了两下眼睛,看来我还是没猜对。
“开——开——”我像小学生组词一样,开始想“开”字开头的词语,“容时,你要说的是不是开心?你在表达情绪?”
这回,他只眨了一下眼睛,意味着我终于猜对了!
“因为复健开心?还是因为赵方旭刚刚夸你了?”我又问。大概是这个问题比较难以回答,容时的眼神开始不停地往眼控仪的方向看。
我赶紧把眼控仪推来,调整好角度给他看。
“小展诗,我开心,是因为,你又回到了我身边。”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引得我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