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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线索与旅程(2 / 2)

韦安不爽地坐下,朝归陵说道:“我看上去像个纵欲然后还虚弱了的人吗?”

“有点。”归陵说。

“怎么可能,我那是在干正事,”韦安说,“真纵欲什么的我肯定不会虚弱的!”

“……我觉得你不用太计较这个。”

韦安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好计较的,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好吧,”他说,“虽然我肯定不会虚弱的,不过的确没必要计较,我的优点在于我人很好,朋友都说我简直是个圣人。”

那个老怂恿他俩分手的军官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呛了一下,不过他昨天见识过韦安的火,只敢小声咳,一边表情诡异地瞟他。

韦安很满意他至少知道看人眼色了,车子发动,他开始高高兴兴跟归陵说他发现食物储备里有什么好吃的,可以怎么搭配处理,晚上扎营时他给他们开个小灶。

一车人好奇地听着这丰富的菜色,有个会做菜的军官还询问了几句。

这种时候一般人都是在讨论战术,还有眼下的麻烦,只有韦安天天说要吃什么,去哪旅游,好像这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雾又浓起来,韦安伤还没全好,归陵去接班开车。

他们都能清晰感觉到,四周异域的气息越来越强。

一路全都是荒地,偶尔路过小镇,里面没有一个人,完全腐朽和毁坏了。

这时的环境越来越接近于电影,归陵平稳地开车,韦安看着前方,他仍旧试图去寻找那人的眼睛。

就在大雾深处,他尽力抓住一点对归陵力量的感知,可这个世界太过广袤和冰冷,让人迷失其中。

那位中心警察局的李组长今天仍旧和他们一辆车,车里的一群人又说起昨天晚上的事。

“现在年轻人有枪法好的,”有人说,“但那种时候很难有那样的冷静。”

“不过您都退休了,还让您到这地方,真的……”另一个人说,“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老人一直在沉默地保养手枪,没说话。

“这一趟非常凶险,”对方又说,“第一战还算顺利,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早些时候我们还在说……有极大的可能会全军覆没。”

车队朝前驶去,即使有昨天的胜仗,长时间地行驶在越发荒凉的公路上,的确会让人感到悲观。

眼前的一切都在提示人类离他们宜居的繁华、有秩序的地方越来越远,驶向文明衰败和野蛮化的极深处。

“您本来退了休,生活得好好的。”那人低声说。

“我更想死在这里。”老人说。

周围沉默下来,韦安心想,大概就是这样吧,你被一些东西驱赶得无处可去,最后不管再渺茫,你只能启程去某个地方。

你当然知道会死在路途中,但你还是得去。

韦安坐在副座上,转头看开车的归陵,他不介意死在路途中,只怕再也看不见路。

他试图感受,在大雾的深处,很含糊,一种隐隐力量的接近,却又找不到头绪。

他们驶过漫长的荒地,地面开始偶尔有土包般低矮的建筑出现。

随着继续向前,它们开始显露出本来的面目,在这些肿瘤一般的风化建筑下,偶尔可见另一些更加坚硬建筑的残迹,它们是建在某种旧都市残骸上的聚居区。

没开多远,那座巨大建筑的阴影出现在前方。

所有人静默地看着,它如同一个大型的虫巢,黑压压的,四处可见孔洞,是一个物种原始和本能的巢穴,没有审美或方便,生生死死在一个地方。

这是一座“旧城”,这是一个老式的叫法,不过现在还有人这么生活。

星域中有很多的国度生生灭灭,辉煌的城市也随之建起,又归于黑暗。在漫长的蛮荒期,无家可归之人有时候会聚集到衰败的建筑里,靠着这些旧房子挡风遮雨,靠着旧日科技残余,或是开垦一点土地过活。

他们慢慢在这些建筑周围聚居,成为生活环境劣化的另一座城市,也改变了这些建筑的形态。

电影里没有提及这座旧城是哪个时代的建筑,不过暗示来自古文明,可能曾是个超大的商场或居民楼之类。

当当地的文明衰败,很多人住进这里,寻求一点空间上的庇护。

故事里的一个节点就发生在这里。

这是一个相当麻烦的节点,空间狭窄,“人”多,剧情也凶险。

这是“恶童”角色的死亡地点,这角色其实开场时就死了,是七岁那年,被锁在一个小箱子里饿死的。

他死后被母亲做成一个小恶灵,驱使杀人。它杀过三十几个人,出手残忍,电影只从旁人的角度描述了一下,说这孩子因为一个意外被随便地生下来,受了很多虐待,死得也惨,伤害他的人是带他来到这个世界并且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一直在努力讨好她。

当然这部电影始终没说真有超自然力量存在,也可能那些人真的只是运气不好死的,毕竟这种地方治安很差,但恶灵世界做出了这样的角色要求。

扮演他的“角色”是联邦军从桃源省重罪犯监狱调出来的,一直带着手铐,坐在中间的高防卫囚车里。

这个角色需要受到亲生父母的虐待,还要在十二岁前杀死过三十个以上的人,熟练掌握数种杀人技术。

这样奇葩的人设居然也能找到“演员”,而且其实这种人不算太少,这孩子就是其中一个。他出生在某个无主的边缘废弃矿区,附近长期有两股宇宙海盗争夺地盘,这种地方的小孩成为儿童兵再正常不过。

他没什么选择地沦落进了一支海盗军,他很能受罪,有杀人天赋,活了下来,混得还不错。

桃源的驻军在三年前一次境外剿匪中抓到他,之后一直把他关在高度防备的监狱里。

此时这年轻人从囚车上下来,十五岁,长着张挺帅气的没心没肺的面孔,举止有种反社会人格式内心毫无罪恶感的冷酷与流畅,他带着手铐,抬头看这虫巢般的建筑。

他说道:“嚯,到我的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