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喜欢我出门,在哪遇见他们认识的人,就让我猜“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也没见过,回应的沉默让爸妈冷了场,他们又开始生气。
和涂不上色的口红一样,值得她们大动肝火,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语言来教育我改邪归正。
我不懂我哪错了。
缩回见口红的手,试探伸出牢笼的手再次也缩回。妈妈红着眼,让我承认错。
我承认我偷了她放在枕头底下的五块钱。
“你哑巴,又不说话,你承认我们又不打你。”她的眼睛里满是沧桑。
突然默不作声的反抗让我疲惫。
可父亲手上的青筋告诉我,他的决定和母亲的不一样。
母亲引诱着,父亲守在笼子外头,打断我所有往外伸的触手。
他们歇斯底里的模样让我的思维得到永久麻痹,语言失去了价值,行动瞬间生锈变得迟缓。
沉默在这个家是最好的选择。
被沉默打败,他们放过了我,但我仍旧不敢喘息。
水中若是缺氧,鱼会跃上水面得到空气。那我呢,我应该向上游,还是向前游……可我不在水里,我在家。
有爸爸妈妈的家。
要在什么地方寻氧?
我想喘息。
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想喘息,
大口大口地喘息。
我把遗书写进心里,贪婪地妄图离开养育我的港湾。
它已经没有氧了。
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