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透出的烛火和交谈声,让谢青忍不住头皮发麻,伸手掐了掐大腿上的肉。
疼痛的反馈是如此的清晰。
起先他还在纠结怎么会有大晚上不睡觉,偏要来三楼聊天。
这不是神经病呢嘛。
要说谢青这种做白事的人,见多了听多了,晚上做梦还能梦到前一天送走的人要和自已喝酒。
谢青没觉得有什么可怕,活人还怕你这个?
赚钱嘛,这有什么的。
但自从上了三楼以后,谢青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偏偏就是门内微弱烛光和窃窃私语声,如此真实。
加上好奇心作祟,他总想多听听多看两眼。
就在谢青思绪翻滚时,烛光从黄色慢慢变青,很快那黄光就被青光给占据。
逐渐逐渐青光越来越淡,竟然有向黑白色转化的迹象。
像是那阴阳交融的太极图一样,从门内飘出来。
没错,光在这个时候不再直线而行,变得像是粒子组合交融而成的一缕一缕气体。
向他袭来,却未察觉那若有若无的供香味。
谢青左手捂住嘴不敢发出丝毫动静,右手狠狠地掐着发颤地大腿,接着一步一退地往二楼走去。
躲在厕所的谢青颤颤巍巍地点上烟,好几次他都没能成功点火。
连着三根烟后,谢青才后知后觉看了看时间,突然想到。
妈的!
这林意不会是在唤鬼吧?
刘老汉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斩鬼。”
你觉得斩鬼的人,不会唤鬼嘛?
想到这,谢青赶忙拿出手机,不顾得现在的时间。
等了好久电话总算是接通了,话筒那边传来一阵一阵吵闹的音乐。
“喂,谁啊,大半夜的。”
“你他妈……想害死我是不是。”
“哎哎哎,音乐停一下。”
一旁懂事的小弟把音乐一关。
“不是,谢师傅。”
说话声听着很是年轻。
“我们不都说好了,给打听打听消息,利息顺手就给你免了。”
呼~呼~
谢青喘了几口气:“你他妈知道什么几把,这件事老子不干了,钱不要了,利息过几天给你。”
“哎哎哎。”
那染着黄毛穿着背心露出左右纹身的青年人不屑地啐一口。
“傻逼。”
“少了你,我就做不成了?”
黄毛狠狠地骂了两句,丢下烟头狠狠地踩了两脚。
“怎么了虎哥?是不是那老头不干了?”
“要我说还搞什么阴谋诡计干嘛,明天直接去把事情搅黄就是。”
“你他妈懂什么?”
“临尘村那帮人不简单,太他妈团结了。”虎哥喝了一口酒狠狠道:“是个人进村都要多问两嘴,我们进村就太明显了,连她妈的明天买地的地方都不知道。”
“害,明天让黑仔先过去远远地把无人机开一开,知道地方了,悄悄进村把那个小道士打一顿给个教训。”
“出殡那天再去一趟给黄家出口气就行了。”
“靠谱吗?”
虎哥疑惑道。
“速战速决就行,我们又不是求仙镇的,搞完就跑,怕什么。”
小弟无所谓道:“他们还能找到我们家?开玩笑。”
“不错,不错,还不用给那老头分钱,利息咱们也照吃。”
虎哥拍了拍那小弟的肩膀:“事情完了,一定给你叫个妹,爽一爽。”
“嘿,能不能叫两个?我还没试过那美式热狗呢。”
“哟,会玩啊。”
一群人猥琐地笑了起来。
……
躲在洗手间的谢青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平复好情绪后这才打开门。
吓~
门外来人直接把谢青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洗手间地上。
嘴唇发颤,手指着来人,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脑子已经完全指挥不了身体。
谢青看到林意身后站着一位身穿大红袍子,脸脸色其黑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子,威严狰狞,持剑斜顾,呼之欲出。
其身影之大,几乎顶到了天花板上,早知道农村自建房层高接近三米。
你看到能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