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手上喝茶的动作从未停止，缓缓放下茶杯后说道：“请问怎么称呼？”

“倪乌，官方的人。”

倪乌毫不掩饰。

林意看向这位短发的妹子。

“田恬，这我师傅。”

“额，”

王望先放下茶杯，缓解尴尬。

“这…我就是普通人，我叫王望先。”

林意点点头。

“倪警官，我就不和您说什么证据了，恐怕你们也没有这个。”

“否则，你们不会只是拜访，应该把手铐戴在我手上了。”

倪乌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这不是看林先生你这太静了，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嘛。”

倪乌压了压手：“别介意，千万别介意，我就是个粗人，我徒弟能证明。”

田恬忙点了点头，算是帮倪乌辩解。

“倪警官，你经常听脱口秀吗？”

“这个真没看过。”

倪赞摇摇头。

“那至少是听说过吧，”

这个倪赞确实看过脱口秀的切片。

“他们把不礼貌叫做冒犯的艺术。”

对方摆明了知道林意不会生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当然，林意也犯不上和对方起冲突。

但我阴阳怪气，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不要试图跳入对方占优势的话题之中，因为不论你怎么回答都是他占优势，所以……

女朋友有时候不会和你讲道理的部分原因就在这。

“我还以为林先生只对传统感兴趣呢，没想到，对这个也深入研究。”

“一法通，万法现。”

两人就这么打着哑谜，一开始还用普通话，到后面全拽古文。

过了一会，倪赞根本说不过林意，干脆边喝茶边看着林意，偶尔还会吃点果脯蜜饯。

田恬都为师傅丢脸，怎么这么无耻。

这帅哥看起来完全……

脑子刚闪过这个念头，这几日那本分老实的妇女脸庞就冒了出来。

“我能到处看看嘛？”

王望先此时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哦？”

林意稍显疑惑。

“我就在这看看就行。”

“那请自便。”

“那……我也看看。”

田恬也感到有些不自在，干脆也站起身来到处看了看去。

但对于她而言，简单概括就是这个木雕不错，字虽然看不懂写了什么，扭来飞去的样子也有点意思。

哎，这香囊好好看。

哟，古琴……

哎嘿，还有人用毛笔吗？

唯独王望先久久站在书桌前看着那墨迹未干的字，也就是田恬刚刚扫过一眼扭来飞去的字。

待到田恬已经看完整个房间摆设时，王望先还在那，但她是真不想再坐回茶桌上了。

气氛太怪，她有些不自在和心悸。

林意都泡了另一壶茶，他仍旧在那看，整个人像是卡了什么BUG似的，一动不动的。

“叨扰林先生了，我们还有事就先离开。”

林意微笑着点点头。

“走了……”

田恬迈步往前，回头看到王望先仍旧不为所动，她忍不住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他。

“要走了吗？”

王望先眼睛里闪过智慧，那是只有从心流状态突然被迫退出的人才会有出现的眼神。

田恬点点头：“王老师，你忘了！你晚上还有补习课要上。”

“那好吧。”

王望先恋恋不舍地移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