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受害者都是祭祀朝拜的样子，你们就认为这是邪，教仪式？”

倪乌不屑地嗤了一声：“是不是随便有个人在大街上luo奔，你们也认为这是个神经病？”

“让你们用脑子想不是用屁股想，能做出这种事还让我们找不到破绽的人，能是被洗脑的蠢货？”

坐在环形桌主位衣着白衫的人，不耐烦的压了压手：“市局的同事已经给了证据，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个什么。”

“改方向这么久了，你真的有头绪了吗？还是你又是凭直觉做事？”

“那人呢？抓到了？”

倪乌看着对面自满的几人淡淡道：“九年！”

“都九年了！”

倪乌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一度。

“原地打转的九年，也是受害者家属们痛苦的九年，凶手成熟进步的九年，你问问他们，去问问，现在就去问。”

“我们能还能等几年？受害者能等几年？”

“老子从京城来不是给你们找麻烦添堵的。”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抓到凶手。”

砰~

说完话的倪乌起身离开了会议现场，关门声重重地砸在会议室每个人的心头上。

呼~

倪乌靠在窗旁旁边用白底红字写着禁止吸烟，烟雾被灯照得发黑，在对面墙壁上留下印记。

“这……”

一名办案员忍不住抱怨道：“发什么脾气，我们又不是不认同，工作我们也照样做了，那没办法就是……”

“行了。”

穿着白衣的周天脸色拉得很低：“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案件是他找出来，并案调查也是他申请成功，也是自愿申请来帮忙。”

“坚持已见没错，那我周天手底下的兵就只有这个水平了？”

“我看你们是懈怠了。”

“这不是懒，不是摸鱼。”

“是不是工资照样发，周末照样休息，生活照样过就够了？”

“还是说你们就这种程度？”

……

“散了。”

周天推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倪乌站在走廊里叼着烟，那动作和表情，正如十多年前那个少年模样。

“来一根？”

周天刚想拒绝，倪乌又补道：“你个单身汉，没老婆孩子的，怕什么。”

窗边的周天站得笔直，食指敲下的烟灰撞到窗沿，碎成一片。

“哟，红色炸弹！！！”

倪乌重重地拍了拍周天的肩膀，双眼交汇。

“我还以为你不会……”

“撑不住了……”

沉默又续了上来，两团烟雾飞出窗又被雨点打碎汇成雨水流淌。

“饿了没，吃碗面？”

周天用力碾碎烟头，发黑的烟草刻在白色的窗沿上。

“走。”

请柬被收入怀里，像那没说完的话。

嗦~

吸溜~吸溜

“还是这个味，”倪乌一边吞咽一边道：“妈的，京城这面就是没这个味道，每次胃口不好我都想吃这口。”

周天点头不说话。

“还有送的小菜，那味道一点也没变。”

“用那群京爷的话，就是倍儿~地道~”

哈哈哈

倪乌那半生不熟的京话夹着调侃，逗得周围食客大笑，就连周天那板着的脸也没忍住。

“咦？庄潇姐你看到师傅了没，我找他半天了，打电话也没接。”

拿着检查报告从实验室出来的田恬恰好撞到了庄潇，她手里也正好拿着一份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