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没穿过的。”

苍玄一脸真诚，爱惜地摸摸手中的衣服，“这是我下山前，师父给我买的，我没舍得穿。”

小老头虽然有钱吧，但是他扣啊。

除了生存的基本，他平时的日子都是苦哈哈的。

这套衣服还是因为他要下山了，小老头买的名牌。

他一直没舍得穿。

大概是他脸上不舍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了，乌尔雉一把拿过了衣服。

抖开后……

没两秒丢给了苍玄，“伤风败俗。”

“啥？！”

“这衣服还伤风败俗？”

“你嫌弃你直说啊。”

在乌尔雉越来越冷的目光下，苍玄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

气氛尴尬凝结了几分钟，苍玄受不了了，摸到乌尔雉身边，“洗头不？洗澡不？”

乌尔雉冷眼瞪他。

“你躺棺材里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不嫌脏啊？”

苍玄指指他的头发和灰扑扑的衣服，“虽然闻着没味儿，但看着好埋汰。”

“王爷啊，现在不是你那个年代了，这个衣服就是正常的T恤和短裤，现代人都穿，真的不伤风败俗。”

忽视乌尔雉凶巴巴的样子，苍玄觉得这僵尸还挺可怜的。

这是死了一直没投胎在等着找他麻烦？

也不知道在棺材里躺了多少年了，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消失，爱人逝去，朋友故去。

沧海桑田，天地只剩自己一个人。

应该很孤独吧？

唉……前世因今世果，能让这只僵尸那么大怨气，自己前世应该是罪大恶极的。

他没想逃，那么，以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他觉得，好歹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于是，挤到乌尔雉的凳子上，掏出手机，随便刷了个视频给乌尔雉看。

碎碎念着，“不信你看，随便一个人都是这么穿的。”

那熟悉的，久违的不耐和厌烦袭来，乌尔雉皱眉，一下站了起来。

苍玄不明所以抬头，“你怎么了？”

“本王要沐浴。”他冷硬出声道。

苍玄指指卫生间的方向，“那边啊。”

乌尔雉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灰白的面皮憋得有点青，“……本王不会。”

他跟着苍玄回来的路上，所闻一切，都是他陌生的，直到刚才苍玄给他穿衣服，他意识到。

不是从前了。

他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熟悉的东西，都不在了。

不，乌尔雉看向苍玄，还是有一个的。

“啊……也行吧……”苍玄挠头。

虽然男人给男人洗澡怪怪的，但是看这僵尸窘迫狠狠瞪他的样子，他觉得不顺着来，可能立马就嗝屁了。

珍惜生命。

苍玄带着乌尔雉来到不大的卫生间，回头开始解乌尔雉的衣服。

忽然手腕被抓住了，他被一股大力推出了浴室，乌尔雉面色铁青，“你干什么！”

“给你洗澡啊……”苍玄一脸委屈。

“你告诉我怎么洗就行。”

“啊啊，好。”苍玄尴尬笑了一声，真是让鬼给吓傻了。

苍玄细细教了一下，告诉乌尔雉哪个是香皂，哪个是洗头发的。

乌尔雉一个人在里面折腾了很久。

苍玄躺在床上，捋了一会儿，突然坐起来。

他在结界里最后是被乌尔雉咬了一口的，那会儿他感觉自己是活不了的。

还有路师姐他们，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