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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幻境要怎样才能再一次出现呢?此时此刻,经历了人生中最奇妙的、最不可思议的变化的李光瀚,虽然也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实性,但仍然不忘一名物理学家的本性,他始终想用科学原理来解释论证这些神话般的变化。他觉得“昆仑智者”预言的当下的灭顶之灾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但就凭他传输给自己的这些记忆、知识和本领去挽万民于水火之中怎么可能呢?
四川盆地的春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淅淅沥沥,每当遇到这样的夜晚,李光瀚就特别想念家乡。湘西的雨夜也是这般缠绵,雨雾笼罩着青黛色的远山,透明的水珠从屋檐边落下,滴在青石板上,滴答滴答,四周愈发显得寂静。李光瀚回忆起有一年夏天,还在镇上上初中的他夜里梦见流经村里的沱江突然水量暴涨,淹没了许多农田,自己家里的房子被泡在水里随时都有倒掉的危险。年少的他一觉醒来,早已把梦里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没当回事儿。等到一周后放暑假回到村里,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竟然和他梦到的一模一样。洪水还没完全退去,村里一片狼藉,家里的房子岌岌可危。当时他只当是凑巧而已,可现在想来,少年时代的他已经有了这种洞悉未来的预见能力。现在的李光瀚虽然感受到了自身被赋予的神秘能量,但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外国专家的考察快要结束了,自从苏瑶光身体恢复以后,李光瀚就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不单独和她相处,即使交谈也仅限于专业方面,绝不涉及私人话题,更没有寒暄。李光瀚心里想着他们的考察快点儿结束,只要她一走继续老死不相往来,自己的内心就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这种微妙的关系旁人看不出来,陈艾丽却能觉察一二。在她看来,苏瑶光也无不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企图和出格的举动,一切平静而淡然。陈艾丽反省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眼看着考察期就要结束了,陈艾丽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担心什么,只是直觉使然。欢送外国专家考察团的晚餐会还是在小食堂举行。整个下午,小食堂周围弥漫着诱人的刺激的辣香味,抽油烟机轰轰的响着,炊烟呼呼地往外冒,爆油锅的“哧啦”声此起彼伏。
大家都提前离开了实验室,回到宿舍换装,准备参加晚上的晚餐会。欢送会的气氛明显比欢迎会还要热烈。大家经过几个星期的相处,互相之间熟悉起来,话题也更丰富了。
李光瀚还是没有和苏瑶光坐在一张桌子上。他找了一个靠角落的桌子最里面的位置,生怕引起众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