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陆大人。”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混着急促马蹄声的呼喊声,陆子羽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段兴德正快马扬鞭的朝这边奔来。
沈巍、陆子羽二人不由疑窦重生,这段兴德因何找来?
如此想着,段兴德已骑着马到了三人面前,他猛勒马缰绳令胯下的骏马停了下来,利落的翻身下马,行礼道:“下官拜见陆大人。”
“段副使有礼。”
陆子羽回了个礼,问道,“段副使,见你行动如此急切,莫不是为寻本官而来?”
“正是。”
段兴德郑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人,此地不是谈话之地,前面有个茶馆,那里静谧,不如去那饮茶详谈?”
“好。”
陆子羽虽疑惑段兴德为何找自己,可也没着急询问,爽快的应了下来。
四人各自牵着马闲聊着沿长街前行,走了莫约百步,来到“清雅茶馆”门前,四人将马匹交于茶馆小二,鱼贯而至的进了茶馆。
茶馆娴静淡雅、茶香扑鼻。
段兴德吩咐掌柜安排个雅间,美艳的女掌柜见陆子羽、段兴德气度不凡,知是贵客,连忙热情的亲自招待几人去了后院,领进了间环境怡然的雅间。
段兴德见那女掌柜沏上茶,说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退下吧!”
“客官慢用,奴家告退。”
女掌柜识趣的退了下去。
段兴德又瞥了眼沈巍、宋青鸾,朝陆子羽暗示道:“陆大人,这两位……”
陆子羽明白段兴德的意思,不由猜测段兴德支开众人,想来所谈之事颇为重要,他也想知到底是何事,或许能趁机套出段兴德上次在隐瞒什么,便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段兴德有所顾虑,挥挥手说道:“你二人去外面候着。”
“大……”
“是,大人。”
沈巍刚想开口说服陆子羽让自己留下,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宋青鸾打断了,沈巍还想说,却被宋青鸾强行拽着出雅间。
“臭婆娘,你别拽我啊!”
沈巍挣扎着大喊,可完全无济于事,宋青鸾理都不理他,将他拽出门之后,随手关上了雅间的门。
段兴德见二人出了雅间,边为陆子羽倒茶边说道:“陆大人上次来皇城司,下官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段大人哪里话,上次是本官冒然造访,说到见谅,应是请段大人见谅。”陆子羽寒暄了句,见茶水快满,礼貌的用双指指腹扣了扣桌子。
“下官上次没帮上什么忙,实在惭愧。”
段兴德放下茶壶,满脸惭愧的回了句,端起茶杯说道,“请。”
“请。”
二人纷纷饮了口茶,放下茶杯。
段兴德继续说道:“这帽妖案,陆大人查的如何?”
“尚无头绪。”
陆子羽摇头回了句,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这段兴德到底何事找自己?为何问帽妖案之事?不过,段兴德不开口,他自然也不会主动问及,免得失了先机。
“如此鬼神之案确实难查。”
段兴德安慰了句,感觉时机已然成熟,此刻能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路引上了,他故意问道,“下官听闻陆大人前几日拿着个路引去开封府调查,莫不是这路引的主人跟帽妖案有关?”
嗯?
这段兴德竟知自己去开封府查路引之事。
他莫不是为路引的主人而来?
陆子羽知道皇城司在抓人,而且,极有可能是根据路引抓人,只是不知皇城司具体所抓何人,如今段兴德竟问此话,莫不是皇城司要抓的人是韩琦?
这韩琦到底是什么人?
皇城司为何抓他?
上次相见,段兴德话有隐藏,难道隐藏的就是此事?这韩琦的路引是在宋阳的书桌上发现的,宋阳死于帽妖之口,若宋阳遇害与韩琦有关,皇城司要抓的人也是韩琦,那帽妖案就跟皇城司扯到一起了。
这案子怎么越来越玄乎了?
陆子羽心中虽想不透彻,可段兴德问的含蓄,他也不好主动提及,故意不接话道:“皇城司不愧是皇城司,本官去开封府查件事,皇城司都了如指掌。”
“大人说笑了,下官之前命人押送那三个恶徒去开封府,开封府查证此事,上报大理寺前找了下官,闲聊之时,说起了大人去开封府的事。”
段兴德连忙找了个借口,但心里知道陆子羽定然不信;而且,从陆子羽的话中,他推测陆子羽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在根据路引抓人,甚至知道自己派人跟踪,才故意说的这般含蓄。
这陆子羽实在厉害。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陆子羽故作相信的回了句,感觉段兴德一直藏捏,双方若再僵持,都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他想了想,故意抛饵说道,“本官还以为皇城司抓的正是此人,说不定本官还能帮助一二呢!”
段兴德见陆子羽如此说,知道再继续藏匿怕是难以得到信息,连忙说道:“下官虽不确定此人是不是皇城司要抓之人,若大人相助,下官定铭感五内。”
“此话何意?”
陆子羽一脸诧异,这段兴德既然要抓人,为何自己都不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疑惑的问道:“怎么段大人连自己要抓的人是谁都不确定?”
“这并不奇怪,陆大人查案,在没找到证据之前也不是不知道所抓的凶手是谁嘛!”
段兴德笑了笑,继续说道,“下官也是一样,掌握的情报太少,那也就不知道所抓之人具体是谁了。”
情报?
根据路引抓人?
皇城司掌管宫禁、周庐宿卫、刺探军情。
段兴德支开旁人。
莫不是……
陆子羽感觉自己能猜出皇城司在抓什么人,心中不由一惊,若是猜的没错,那此事远比帽妖案重要。
不止!
陆子羽想到帽妖案造成的开封城如今入夜空巷,或许此事也与帽妖案有关,若是如此,那其中的阴谋远比想象中的恐怖。
那此事恐怕关乎整个大宋。
为了大宋,陆子羽不在乎会惹上什么麻烦,直截了当的问道:“皇城司是不是在抓他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