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见陆子羽动怒,连忙说道:“大人别气,小的就是随口一说。”
“哼……”
陆子羽不满的冷哼一声,见沈巍不再多说,他的怒气才渐消,也不再想跟沈巍继续讨论此事,随口问道,“对了,秦五爷那边有消息了吗?”
“小的还没来得及去问。”
“那今日就去问问吧!”
“是。”
沈巍点了点头,问道,“大人一起去吗?”
“本官就不去了。”
陆子羽摇了摇头,说道,“与秦五爷这种江湖中人打交道,本官不适合,更何况,本官之前与他有过节,在场反而不好,你与宋姑娘一起去就行了。天也亮了,你去找宋姑娘,吃了早饭,你俩就去吧!”
“好,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沈巍应下,退出了房间。
陆子羽见沈巍离开,脸上泛起了浓浓的凝重之色,他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许久之后,他神色一凛,心里似乎做了某种决定,紧接着,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走到小院门口对侍卫吩咐道:“给本官备马。”
“是。”
那俩侍卫应了句,立即去备马。
陆子羽迈着大步朝大理寺的大门走去,走到大门口,侍卫已将马备好,陆子羽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奔腾而去。
此时,天刚微亮,街上行人寥寥。
陆子羽策马狂奔,没过多久,他便到了陆府,从下人口中得知父亲早朝未归,陆子羽便去书房等父亲,来到书房,陆子羽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这三日都没怎么睡觉,拿着书才翻看了一页,陆子羽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上朝归来的陆镰从下人口中得知少爷在书房,便知道儿子是在等自己,更知道儿子为何等自己。
他走进书房,望着在椅子上熟睡的儿子,脸上不由泛起复杂之色,有心疼、有愧疚、亦有无奈。
片刻之后,陆镰收起来脸上的神情,面无表情的走到书桌前敲了敲桌子。
“咚咚咚”
陆子羽被敲桌声惊醒,见来人是父亲,连忙起身行礼,恭敬的喊道:“父亲大人。”
“在这儿做什么?”
“在等父亲大人。”
“等为父做甚?”
“孩儿有件事想请问父亲大人。”
“何事?”陆镰淡淡问道。
陆子羽握紧拳头,长舒了口气,似乎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开口问道:“父亲是否知道徐重贪墨?”
问完此话,陆子羽全身都紧张的绷了起来,他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他渴望得到答案,可又害怕得到那个答案。
陆镰瞥了陆子羽一眼,语气淡然的回道:“知道。”
知道?
父亲大人真的知道。
陆子羽被这个答案震惊的久久无法回神,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质问道:“那父亲大人为何不检举揭发此人?”问完此话,他心中更加恐惧,不敢相信的问道,“难不成父亲大人也贪墨?”
“怎么?若是为父贪墨,你要给为父定罪吗?”陆镰不答反问道。
“父亲。”
陆子羽歇斯底里的喊了句,一字一句的问道,“孩儿敢问父亲是否也贪墨?”
“为父说的你信吗?”
陆镰依旧不答反问,继续说道,“你不是向来只问证据,不问其他吗?既然心存怀疑,那就找到证据证明。”
陆子羽双眸已噙满泪水,声音哽咽的问道:“那场火也有父亲的份?”
“你在大理寺这十几年真是白待了。”陆镰一脸失望的说道。
陆子羽凝视着父亲,心中莫名有种悲凉,他狠狠吸了吸鼻子,说道:“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会找到证据。”
说完此话,陆子羽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书房。
陆镰凝望着陆子羽离开的背影,满脸的疲惫,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他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喃喃自语道:“这哪是棋子,分明就是把利剑,这到底是要斩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