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Sir,有乜指教?
周国宾斜靠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程炳坤.
宾哥现在这么威,哪里敢谈什么指教,出入都是星际酒店,保镖傍身,想见一面都这么难。
程炳坤端起咖啡老僧入定的继续说,就是不知,前几日的大雨,宾哥有没有感染风寒?
程Sir这么关注市民健康的吗?我都觉得警务处欠你一个“明日之星”,风寒就没有感染,但心寒就有了。
周国宾随意的掸掸裤脚,翘起二郎腿。
程炳忠看到他这副态度,随即收起玩笑,抿了一口咖啡,
阿宾你不用这样对我吧?这些年我多少有些关照给你,大家当朋友聊聊都不行?
聊什么?一个CIB的高级督察和一个古惑仔能聊出什么?
聊钵兰街的大洋马,还是聊夜总会的台妹的“水”够不够多?
周国宾双手一摊耸耸肩撇嘴,那,这些都是我最擅长的,怎样程Sir?这样的话题你钟意吗?
宾哥你开心就好,我来见你,只是看看你有没有被斩死,
听说O记那边有人给你买了银纸,他们想烧给你,你最好小心些。
程炳忠说完起身面露韫色的俯视着周国宾。
那真的太感谢程Sir了,我都觉得“荣哥”好孤寒,尸首都能凭空消失,
现在连烧“银纸”都要劳烦O记的人,CIB是没有经费吗?
说完周国宾也起身直视着程炳坤,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
陈炳坤有些恼怒的盯着周国宾,咬牙道:
许多事,我身在庙堂,心不由已,小心O记,说完便转身离开。
周国宾看着陈炳坤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看来大佬荣真是卧底,可什么事情需要卧底十几年?
大佬荣一直强调,社团洗白是唯一的出路,这是为什么?
现在至少肯定程炳忠对自已没有恶意,
但O记要干吗?自已还有什么事留着尾巴?
周国宾真的没有头绪....
........
新界北区粉岭和合石坟场
程炳忠坐在一个墓碑旁,双目微红,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身折叠好的警服,警服上的编号却被一块红心遮挡住了。
良久,程炳忠点着两支烟,一支放在墓碑前,一支含在嘴里喃喃低语;
阿荣,我今天去见你的马仔了,后生仔火气很旺,看的出他对你的死有很多怨气,
哈哈,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有些你的风范,不愧是你带出来的头马。
不过我不打算按照我们的计划招揽他了,我们死了太多兄弟了,尊重年轻人自已的选择吧。
现在连我都在怀疑这个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大大小小上百个社团,几十万人,单靠我们真的行吗?
还有十年,我怕我坚持不到那一天,这些社团的危害太大了,一味怀柔和引导真的可以吗?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有机会坐馆的,可落的这个下场,
你我一心向北,真的很担心,这个计划不成,会不会有什么乱子
现在警队一些人和社团沆瀣一气,鬼佬眼睁睁看着我们斗,
在这里需要港纸,没有港纸所有的路都艰难无比。
......
清水湾片场,临时搭建的录影棚。
周国宾看到这热火朝天的场景...
感叹道,真不愧是港片最辉煌的时代啊,这一个片场,十几个剧组同时开工,女厕所门口排着长队,
大佬,我们也去排队吧,我觉得那样可以尿的远一些,肥诚一脸猪哥像的看着排队的众女,
短的话,不尿到腿上就不错了,周国宾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往搭建的摄影棚走去。
喂喂喂,大佬,你不要听阿豪乱讲,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这样讲我很没面子,肥诚急忙的辩解。
正在检查道具的吴子良看到周国宾走了过来,放下手里的“假肢”迎了过去,
周生,基本没问题了,明天各组人员一起开个会,你看定在哪里?
周国宾拿起“粉碎头颅装置”的道具边看边说,你安排吧,到时通知我就行,
这个铁丝网,做的还不够,我需要的是那种极致真实感,演员可以多给工钱,直接用真人真网。
惊悚片要的就是真实,服化道很重要,能用真的就不要用假的,
那个断腿、短肢的替身一定要和化妆师沟通好,局部特写用放大镜的标准,我对这方面要求很苛刻!
跟在周国宾身后的吴子良点点头;没问题吴生,不要忘记我的那段经历,说完咧嘴一笑。
哈哈,看来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服化道.对色彩影响很大。
吴子良目送周国宾的车离开,暗自感叹;没想到这香江最懂我的竟然是他。
.......
湾仔军器厂街,O记办公室
陈Sir,周国宾那个矮骡子竟然要开片拍电影,我们需不需要去关照下?
狗腿子“阿中”,一脸兴奋的推开陈逸祥办公室。
哦?这扑街脱离社团后,真想扮正经人了吗?在哪开片?消息怎么来的?
陈逸祥从办公椅起身,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看着阿中。
他们开片要拍摄许可的嘛,警务处的一个兄弟看到他们的申请表,打电话跟我讲的。
要不要安排兄弟们去恭喜一下,毕竟相识一场,阿中目光狡桀的看着陈逸祥。
不用,这矮骡子现在懂食脑了,身边总带着那个扑街律师,还有安保,
但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这么低调,给周国宾的那些“故交”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
你说这些矮骡子会不会很感激我们?陈逸祥说完端起桌上的咖啡。
阿中一脸崇拜的谄媚道;还是陈Sir高明,狗咬狗的游戏,我想大家都钟意看。
对了,还有那件事多上心,实在找不到证据就暗示下林文乐,让他多找些矮骡子去'顶雷
",
陈逸祥说完拍拍阿中的肩膀,你自已也多加小心!
阿中郑重的点点头:放心吧陈Sir,我保证做的干干净净,这次肯定让这扑街去死。
陈逸祥很喜欢这样的下属,总能挠到你心里的痒点,他怎么会相信阿中想不到这些?
不过是想邀功而已,自已曾经何尝不是这样,官场嘛,先学会当孙子,才能当爷爷。
一想到周国宾这个狗屎,陈逸祥就恨得牙痒痒,当年被他举报,害自已三年不能升职。
这几年一直盯着他,每次都无关痛痒的来O记饮杯咖啡就被保释出去。
本以为大佬荣那老扑街死了,没人在背后给这矮骡子支招,周国宾会像一只臭虫一样被自已踩死。
没想到前几天在理发店,搞得他狼狈不堪,这是他当差20几年从没有过的耻辱,奇耻大辱!
一定要把这只臭虫踩死,踩死!陈逸祥暗自在心里发誓。
阿中从陈逸祥办公室出来走到步梯间,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一片烟雾,
哼,真当劳资愿意伺候你,跟着你这孤寒鬼,吃车仔面都不敢加牛腩。
真特么羡慕周国宾这个矮骡子,还能开平治!
想到这,阿中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哪里来的钱,又是住星级酒店,又是雇保镖?
这里边是不是有问题?找机会一定要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