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太子殿下,你是因为我年纪小才下了这个结论吗?”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冷望钧的眉头紧锁,沉着脸看向她,“安卿月,今日乃我大婚之日,你贸然在我婚礼上闹事,我尚且还没有跟你计较,我劝你最好赶紧适可而止,否则后果只怕不是你能承受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制住内心想要护着安卿月的冲动,尽量不让事态更严重。
安卿月冷笑一声。
她站起身,直视冷望钧。
语气中透着浓厚的失望之色:
“我原以为,太子殿下能为我母亲做主。现在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更偏心自己的岳丈,既如此,那我也只有告官了。”
告官?
告什么官?
他冷望钧就是官!
“安卿月!”冷望钧的脸色更加阴沉了,面对油盐不进的安卿月他恼怒喝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安丞相和高氏害了你母亲,那你有证据吗?”
证据?
她当然有!
不然,她怎么可能敢抬棺来闹!
安卿月等的便是这句话,直接对身后的侍卫道:“把人带上来!”
众人一愣,原以为安卿月是胡搅蛮缠,怎么还真有证据啊?
穿着囚服的赵秋生被两个侍卫押进了花厅里,看到他的一瞬间,安丞相垂在身侧的手便紧紧握住。
安卿月注意到这个细节,眼神越发冷漠。
安丞相的变化说明他已经认出了赵秋生,而赵秋生是十几年前到的京城,安丞相何以会认得?
除非那之后二人还一直有联系,且联系保持至今,所以安丞相才能马上把人给认出来。
想到之前冷望钧提醒她赵秋生掌握了绥州城大半药材的事,安卿月心中越发恨。
冷望钧愣了一瞬后,飞快反应过来,蹙眉道:“此人是谁?”
安卿月看了眼经过刑部审问已经没了傲气的赵秋生,说:“这人便是当初我母亲生病时,我那好继母高氏特地从外头请来的名医。”
高氏一张脸铁青,即便开始没认出人来,这会儿却已经知晓了赵秋生的身份。
“原本我母亲只是偶感风寒,却不料这位神医入府为我母亲医治后,却叫我母亲越病越严重,以至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撒手人寰。”
“而这神医非但没有被我的父亲追究,反而奉上银钱若干,让他回了家乡。”
冷望钧眉心蹙了蹙,转头看向安丞相,安丞相勃然大怒,吼道:“荒谬!安卿月,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如此栽赃自己的亲生父亲?”
高氏也从开始的惊慌中反应过来,哭天抢地。
“造孽啊!我们相府怎么会出一个这样的不孝女,是不是非要把我们逼死才作数啊?”
四周的宾客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的同情,有的惊讶,更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此时此刻。
安依依的心如同死灰一般凉透了。
她期待已久的婚礼,却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化为泡影
那本应该到处是大红之色的正厅内,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旁是穿丧衣的安卿月,紧紧抱着手中的牌位……
安依依哭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依依的父亲和母亲最是善良可亲,他们绝不会害人性命,这一切都是安卿月胡说八道,还请太子殿下速速将她抓起来,以免她继续污蔑造谣。”
“太子殿下,请你为我们做主!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