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颂楠站在自家小区楼下,时不时有邻居跟她讲两句话,但最终没有等到该来的人。
她今天确实与五中的同学有约,照着时间差不多应该到了。
酒吧。
——“今晚”
“耿颂楠,”循音看去,一个染着玫红头发烟熏妆的女生热情地招手。
这是市里有名的酒吧,进去都得办一张会员卡,凭卡入场。
但这家酒吧是眼前这个女孩舅舅开的,耿颂楠才有这个机会。
等她落座,荀彗宁递给她一个品牌logo的袋子。
是一个国内知名品牌的衣服。
她已经接受了她太多恩惠,“彗宁,你已经帮我太多忙了,我不能再要。”
眼前的女孩丝毫不以为意。
将袋子里鲜艳夺目的短裙拿出来,赤诚的目光一闪一闪,道:“可上次我还在你手机看到了这条裙子。”
“这么快就不喜欢了吗?”
她小声嘟囔着。
隐隐有些委屈的意思。
这回换做耿颂楠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是个看不得朋友这幅样子的人。
可又是个容易让自己有负担重的人。
“彗宁,你让我的钢琴曲有观众我就很感谢你了。”
怎么还敢要求更多。
这么一说,公主就要生气了。
“什么叫我让的?他们能听到原创的钢琴曲那是荣幸好吗,谁能知道以后的楠楠是不是钢琴家呢,大饱耳福了哟!”
“还有,把衣服换上,别觉得什么,它只要穿在你身上才是最好的。不然也只是一块布,被人喜欢它才能有现在的价值。”荀彗宁端起酒杯慢悠悠哄她。
不得不说的是,荀彗宁确实很会哄人,每次耿颂楠都会照她说的做。
所以到最后她还是穿上台表演了。
小的时候耿颂楠和邻家哥哥玩得很好,他家有别人家里都没有的钢琴、吉他。
那时他教她弹,明明就只比她大两岁,却好像什么都会。
日子一长她也有了对钢琴的热爱,只是不久那个大哥哥就从小镇她的生活消失。
一潭死水的日子再没有荡起过音符的波澜。
很快她也回到了安宜,十六岁写就的曲谱在今天终于窥见天日。
“你妈不是不让你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
问话的人被他不咸不淡的语气一噎,索性看台上快扭成蛇的女团舞。
时不时大笑一声。
林北祯被他神经的样子刺得脑仁疼,开始低头玩手机。
GenG:[你好。]
林北祯不小心划到昨天邻居外甥女的微信。
不禁笑出声,真和本人一样。
古板。
他点聊天框,键盘,打字。
Bz:[你好。]
Bz:[林北祯。]
看了几秒,幼稚。
一颗脑袋伸过来,他连忙收起手机,箍住人头:“干嘛呢。”
官郝一边敲打他胳膊肘,笑到不能自己,“不是林北祯,你装什么呢,看你他妈刚刚笑成那个傻逼样。”
原以为林北祯有什么趣事自个儿偷着乐呢,凑前一看他要笑疯了。
换做以前兄弟跟他这样处关系他不得说一句:“哥们不吃欲擒故纵这一套,有事说事儿。”
如今倒装成这样了,对面得是林北祯多好奇的人。
还是个女生。
林北祯笑着薅了几把人头发来维持自己的颜面后放开,解释道:“哥这是礼貌懂不懂,小菜鸡。”
这么说官郝就不干了。
林北祯什么时候给过那些女生机会,哪次不是拒绝彻底。
除了长辈面前适当点,他可从来不在手机上还给个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