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太爷爷怎么样了?”
“哦对,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快去正屋看看,他还在休息!”
“好,我去看看!”
吱的一声,门被悄悄推开。
叔远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无声的脚步一点点挪动,将他那干瘪的双手缓缓放入被子中,看着面色苍白的模样,叔远的心就像被揪了一下,与前些日子红润硬朗的身体可谓是判若两人。
“远儿,你来了?”
病床上的叔道为似乎察觉到什么,用力睁开眼睛。
“本来是该昨天晚上回来的,中间有些事耽搁了。”
叔远咧开嘴笑着,从袖子中掏出那瓶酒。
原本浑身无力的他,看到自己孙子带来的宝贝瞬间来了精神,一只如树枝般干枯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床头柜上的杯子。
叔远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拿过那只玻璃酒杯倒了小半杯,酒水挥发出的香气缠绕在叔道成鼻尖,艰难的撑起身子,接过叔远手中盛着酒的杯子一饮而尽。
半两小酒随着他喉咙滑落,叔道成看着一滴不剩的酒杯砸吧几下嘴,似乎没太尽兴。
“只能喝这么多,我可不想被骂!”
叔远笑着摇摇头,嘴里出言婉拒,但手中的动作可不像他说的那么回事,白酒顺着瓶口流出,很快就沾满酒杯,甚至有些酒水溢出滴落在手指上。
这次,他没有像上次一饮而尽,而是小口小口的嘬着杯中的白酒,脸上的表情时而扭曲时而舒展。
叔远看着老爷子喝酒的模样,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老人总是钟爱白酒。
自己曾跟爷爷喝过一次,那种浑厚的酒香味确实很对他胃口,可在入喉的那一刻,一股辛辣感顿时袭来,舌头又麻又哭,大脑瞬间如同宕机一般,足足缓了好一会才清醒。
见他精神头起来,叔远开始和老爷子唠唠家常,“今天吃了什么、昨天又和哪个爷爷打牌聚堆了……”
至于他的病情,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当傻子。
“远儿,你最近又去哪玩了?”叔道成躺在床背上,目光和蔼地看着他。
“最近……哪也没去,就平常时不时的钓个鱼放松放松。”叔远耸了耸肩,感觉爷爷说的话有些莫名奇怪。
反正自己也真是去钓鱼去了,那只人鱼精还其乐融融的和街坊邻居说话呢!
“屋外的那只鲛人是你带来的吧?”
叔道为探知到附近隐隐有灵气的波动,顺其根源得知,是从曦身体里所散发的。
叔远为之一愣,“您,您怎么知道她是……”
叔道为摆摆手,煞白的面色平静,不起任何波澜,“想必你也知晓那所学院的事情了吧?”
“对,前几天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叔远口中的答案,他口中硬挺着的那口气算是放了下来。
随后,他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用你的手机存下这个号码。”
号码不像是国内的,但叔远顺着他的意思照做,连忙掏出手机将号码存入,连续确认了三遍号码无误后,问出心中的疑虑:“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
“那所学院如今的校长,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他。”
说罢,纸条被一阵涌动的风刮起,烈焰附着在上面开始燃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