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八爷,那些红袖章来村子里找过麻烦吗?”
“咋没来过,刚开始那会儿也来,你看咱屯子里家家户户那些菜地,那可都不是正八经自留地,都是集体的,那会儿屯子西面老刘家二小子,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把这事儿捅出去了,从县城带了十几个红袖章过来,要把菜铲了,刚铲了金老二家一半,哦就是金铁匠,刚铲了一半,全屯子人都来了,给红袖章打的满脑袋血,镐把都干断好几根,打那之后再也不敢来了,刘金贵带着全家在打谷场跪了三天,亲自动手把他家二小子两条腿都打断了,要不然,哼哼,你们可能住的就是刘金贵家的房子了。”
啧啧,还真是虎啊,比自已这个大虎都虎。
宋大虎内心琢磨着,不过这样也好,能省多少麻烦事儿。
“那G委会没找麻烦?”
“他还敢找麻烦?G委会主任他爹都不敢跟我扎刺,老头子我活够本了,一枪崩了他又能咋的,惯的臭毛病,跟谁俩俩的。他爹当年跟我屁股后面玩的,那个年月最开始跟我念叨还想去当个二鬼子,让劳资一枪托把肋吧扇子干骨折了。”
八爷又点了一锅子烟叶嘬了两口。
“要不是我,他家现在有没有都不一定了,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不用往外说,那小子现在还不错,坐到那个位置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是有时候下面的小崽子给他惹祸,但也都不算太过,我听说隔壁县都杀疯了,G委会的人是外面调过来的,换仨了,没一个全乎着回去的。”
“那上面没来调查?”
“调查?切,咋没调查。”
八爷不屑的说道。
“来了个工作组,好家伙二十来人,气势汹汹的来了,让当地巡捕给个说法,限期破案交人,结果话风刚一传出去,第二天早晨巡捕房门口来好几百人认罪,说是自已打的,工作组都麻了,躲巡捕房里不敢出来,要不是县里着急忙慌的把人送走,没准巡捕房都得给拆喽。”
我滴个娘哎,宋大虎算是明白了,这地儿,有法律,但不多,刚从动荡年代过来,很多老一辈人的神经还比较敏感,说白了,那些人在他们眼里跟小鬼子差不多,不都是来祸害他们的么。那还能让他好过了?张大帅放出来的二十万支枪可是收回去不到一半啊,真要哪天让人打了冷枪,呵呵,你也得忍着。
农村和城里可不一样,国家现在警力本就不足,农村更是几乎没有不说,还都是当地人,七拐八拐的都是亲戚,咋的?你欺负了人家七大姑八大姨还指望人家帮你出头?不把你按厕所里都算是遵守纪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