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吃完早饭, 把肚子填饱,又倒回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上回笼觉了。
这会儿在村长鹿永福家的堂屋里挤满了人。
女人都是来瞧热闹的。
而男人们是真的想治病,经过了昨晚程十鸢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疾病严重程度, 甚至连身上有几个脓疮她都说得出来,久病的男人们觉得她看似比以前的医生都厉害一些, 似乎又看到了治愈的希望。
这会儿一群人挤在堂屋里, 人挨人人挤人, 但却没什么人说话, 屋里有一阵诡异的静谧。
鹿天齐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爷爷,要不你去把程医生叫起来吧,大家都等着她看病呢。”
鹿永福端起口缸里泡的热茶喝了一大口, 面色阴沉,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人群里有个男人说,
“还是别去叫了,让她睡吧,回头叫起来再有起床气, 说不定还会打人。”
直播间里,
【哈哈哈哈, 我真的要笑死,你们昨天不是还挺能耐吗?怎么这会儿一个个跟个怂蛋似的?】
【真的, 你们别去叫, 程程的起床气可大了, 等下头都给你打飞。】
【我程这不是看病, 这是整顿鹿村来了。】
程十鸢一觉睡到11点多,这才起床梳洗, 换了身衣服,精神抖擞地走出房间。
对于堂屋里满屋的人,她一点都不意外,浅笑着环伺一圈,
“都在这儿守着干嘛?”
众人,“......”
鹿天齐提醒道,“程医生,他们是来看病的。”
程十鸢的视线又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屋里人多,她就没往里走,松弛地倚靠在门框上,
“你们这病啊,暂时看不了。”
之前还安静如鸡的房间里突然又炸开了,有人问,
“凭什么又不给看了?这不耍我们呢吗?”
还有人说,“我看她根本就看不了,昨天就是装神弄鬼地吓唬人,我们全上了她的套了。”
程十鸢竖起食指放到唇边,眨眨眼,
“嘘,安静,听我给你们说。”
等现场安静下来,程十鸢才又不疾不徐地道,
“附骨疽这个病它并不会传染,既然不是传染病,那就没有整个村子好几代人都染病的道理,我能给你们治,但就算治好了也是治标不治本,等我一走,你们照样会发病。”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了几句,觉得她的话有点道理。
之前来的医生也不是不能治,节目组还曾经派车把他们全都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接受治疗,可治好没多久就又发病了,是她说的这个意思,治标不治本。
程十鸢又说,
“所以我先不给你们治病,我得先找到你们为什么会集体得附骨疽的原因,又为什么这个病只有男人有,而女人和小孩都不会得,这些现象都很奇怪,先找到原因再给你们治病。”
一直没说话的鹿永福终于轻咳两声准备开口了,长时间没说话的缘故,他一说话,声音有点嘶哑,
“那你要是一直找不到原因呢?”
程十鸢凝神想了想,很认真地道,“那估计就是天要亡你们了。”
直播间里,
【哈哈哈哈,神TM天要亡,天都无语了,程医生横竖都不提自己呗?】
【我觉得程程的思路是对的,先找到原因再说救治的事,之前节目组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去救治他们,结果不到半年的时间全部复发,之前花的心思都白费了。】
【我记得第二季的柳院长也找过原因,从饮食作息气候等方面分析,最后都没有得出结果,因为他们村子的女人没有生病,而女人的作息和男人又是一样的,所以分析到最后也是陷入了死胡同,最后不了了之。】
*
程十鸢说是要找到发病原因,但村民们觉得她就是瞎说的,因为她吃饱喝足睡够以后,就在村里到处晃悠,比鹿天齐这个真正的街溜子还街溜子。
这会儿吃过了中午饭,程十鸢又溜达着来到了村口的观音庙前面。
村口有一处不大的观音庙,村里人常去祭拜的缘故,庙里的香火还算旺。
在庙前是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上有石墩做的休息椅,也有一个能躲雨的小凉亭。
天气冷了以后,不知道谁把家里不用的破不锈钢盆拿了一个进凉亭里,女人们没事干的时候,就在这破盆里生一盆炭火,围着炭火烤土豆烤玉米吃,一边吃一边八卦一下村里的家长里短,这也就是她们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了。
程十鸢看到几个女人坐在凉亭里,她也揣着兜走了过去。
女人们看到她,先是有点发怵,这玩意儿连村长家她都敢砸,女人们就更害怕她了。
程十鸢看了看架在炭火上烤着的几个土豆,主动套近乎,
“闻着怪香的,我能吃一个吗?”
一个40来岁的短发女人先回过神来,忙笑着招呼她,
“能,当然能,我们这边山上土地不肥,种别的不行,但种出来的土豆特别香,又面又甜,快坐下烤火,一会儿土豆就熟了。”
几个女人往一堆凑了凑,给程十鸢挪了一个位置出来。
她坐下后,几个女人也没好意思当着她的面继续聊村里的家长里短,话题自然地就引到了怪病的原因上。
那个短发女人明显性格活泼一些,她主动问道,
“医生,你调查怪病的原因,有什么结果了吗?”
程十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