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尧放下筷子, 饶有兴致地看向王杜若,
“王医生确定要看吗?”
直播间里,
【不给她看, 她想得美。】
【这个王杜若感觉跟有那个什么大病似的,人家来不来关她什么事?又没吃她们家饭。】
【现实生活中这种人就是很多啊, 表面上看似开玩笑, 其实阴阳怪气的, 明明和她没半毛钱关系。】
【我怀疑她就是嫉妒。】
王杜若颦眉, 她出身好, 社会地位高,平时见不惯的事说几句,也没谁敢当面怼她, 没想到今天一开口就踢到钢板了。
郑导连忙打着圆场,
“不方便展示,不方便展示哈, 大家吃好就早点回房间休息,明天一早还要给老人家们诊脉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
养老院这边有专门的招待所,平时来探望老人的亲属们都是住这边, 说是招待所,装修都是按三星级酒店的标准配置的。
二楼右手边一共是四间房, 住了程十鸢、路北尧、和王杜若,房间里装饰得温馨干净, 每一间房都配有一个小露台, 暖气开得也挺足, 挺舒适的。
程十鸢回到房间, 换上一件舒适慵懒的羊绒开衫,刚泡了一杯老白茶, 突然想起路北尧的那个伤口还没抹药。
她在行李箱里一顿翻找,找出一小罐白天配置好的生肌膏,拿过手机,给路北尧发了一条消息,
【伤口要抹药,你过来拿一下药。】
才刚发完消息,程十鸢就听到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她凑到猫眼前一看,路北尧站在门外,咧着嘴乐,可能是心里的开心无处发泄,他甚至还隔空做了两个投篮的动作。
程十鸢,“......”这人被野猪咬的那天到底有没有伤到脑子?
程十鸢打开门,把那罐膏药扔给他,“一天两次,早晚记得涂。”
说完就要关门。
路北尧眼疾手快地单手撑住门,
“你帮我。”
看程十鸢一脸想要揍人的表情,路北尧眼角一撇,小狗眼亮晶晶地瞪着程十鸢,七分可怜三分撒娇道,
“我够不到。”
程十鸢“啪”地一声把门使劲关上,还好路北尧缩手的动作快,要不手都要被夹进去,到时候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看到在自己面前合上的门板,路北尧也不气恼,双眼眯起微小的弧度,手里把玩着那罐膏药,心满意足地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路北尧正窝在床上,用笔记本回复工作邮件,就收到了程十鸢的消息,
【你伤口感觉怎么样?今天如果还疼的话,还得艾灸。】
路北尧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有点意外程十鸢居然醒这么早,不过经过程十鸢的提醒,路北尧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伤。
今早醒过来伤口一点不痛,以至于他直接忘记了受伤这件事。
路北尧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翻身下床,跑进卫生间里,从镜子里观察身后的伤口,因为医院那边做的是美容缝合线,伤口上是看不到缝线的,这会儿皮肤上只剩下一道很浅的暗红色痕迹,摸上去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小跑出卫生间,拿过手机,回过去一条消息,
【好疼。】
过了十几分钟,房门外响起敲门声,路北尧扶着后腰,挪步到门口。
程十鸢散着头发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打火机和艾灸条。
“我先看看伤口。”她说着话,走进了房间。
路北尧喜欢看她披着头发的样子,她的头发浓密黑顺,带着淡淡的花香,感觉很好摸的样子。而且散着头发的时候看起来人要柔和一些,关键是程十鸢喜欢拿一根簪子固定头发,只要她一盘发,就总给人一种她会随时用簪子叉人的错觉。
路北尧乖巧地趴到床上,把棉质休闲裤的后腰往下拽了拽,露出伤口的位置。
程十鸢看了一眼,转身点艾条。
路北尧故做担心地问,“我的伤口没事吧。”
打火机咔哒响了一声,程十鸢把艾条凑到火焰上烧着,
“你这伤啊,幸亏我来得及时,要不都要痊愈了。”
路北尧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真是太感谢程医生了,还好你来得及时。”
程十鸢,“北总真是脸皮够厚。”
灸过伤口,程十鸢问路北尧药在哪里,顺手就给他把药上了。
路北尧往前探身,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那个小玻璃罐子,反手递给程十鸢。
程十鸢用指腹挖出一些淡黄色的药膏,把膏体涂抹在皮肤上,用指腹轻柔地抹匀。
她的手又软又滑,触感柔嫩,刚艾灸过的伤口发痒,嫩滑的指腹从伤口上抚过,冰凉的药膏像是要把那阵痒意推进心里,路北尧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爽到太阳穴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还好程十鸢适时地收回了手,要不路北尧感觉自己身上那根无形中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掉。
“没什么大碍了,伤口不要沾凉水,这几天还是要注意不要拉扯到,药记得涂。”
简单交代完,程十鸢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了门,就和对面房间出来的王杜若迎面碰上。
王杜若看了看程十鸢,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房号,唇角扯出一个弧度,
“程医生还真是妙手仁心,为病人诊病日夜操劳,辛苦了一夜吧?”
程十鸢浅浅地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因为王杜若的话而羞恼,她抿了抿唇,脸上漾出一抹轻笑,
“过奖了。”
然后绕开王杜若,往自己房间那边走。
王杜若站定,从身后叫住程十鸢,
“我劝你一句,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你要记住,灰姑娘遇到王子这种事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