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到方康的嘴里居然爬进去一条蛇, 从民宿前面路过的几个游客发出几声惊恐的尖叫声。
方康伸出手,忍着恐惧,拽住蛇尾巴往外拉, 胃和喉管里立刻传来一阵剧痛,他疼得滚到了旁边的石板路上, 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囫囵的哀鸣声。
程十鸢和路北尧绕到正门那边出去, 孟珊珊也惊慌地跑了出来, 因为着急的缘故, 她还被不平整的石板路绊了个趔趄。
方康朝孟珊珊伸出手臂, 看样子是想求孟珊珊救自己。
孟珊珊在距离方康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看向程十鸢,她眼里有惊恐、质疑, 还有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
程十鸢没有回应孟珊珊的质疑,神色平静地从她的身侧绕过去,走到了方康那边。
她蹲下身, 仔细凝视着方康的脸,
“啧啧......果真是有灵性的蛇啊。”
旁边的游客们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有人用手机录像, 嘴里直呼好家伙。
也有人大声喊,“用不用打120啊?”
程十鸢回过头, 视线看向那个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的人,认同地点点头,
“你说得有道理, 赶紧报警。”
那个游客看看手机上还没来得及播出去的120号码, 又垂下视线看了看程十鸢,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
“程医生?啊啊啊!是程医生。”
程十鸢冲她竖起大拇指, “等下给你签名,现在麻烦你先报个警。”
“嗯嗯。”
那小粉丝猛点头,立马删掉120三个数字,改拨通了110。
和她同行的同伴问,“为什么要报警啊?是要以故意伤害罪起诉蛇吗?”
小粉丝瞥了同伴一眼,
“别问,程医生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程十鸢拿出刚才在餐厅那边顺的一块抹布,用抹布包住蛇尾,试探着往外拽了一下,嘴里温柔地说着,
“别怕啊,我是医生,我这就救你。”
方康两眼含泪,感激地望向程十鸢,喉咙里被蛇挤压着,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听起来有点像是说,“谢谢。”
程十鸢奇怪地瞪了方康一眼,
“我和蛇说话,你谢什么?”
方康这会儿是就是一条案板上待宰的鱼,刀尖都抵到了喉咙处,哪里还敢还嘴,他祈求地望向程十鸢,嘴里拼命呜呜着。
程十鸢怕时间长了把蛇给闷死了,手握住抹布包裹着的蛇尾,用着巧劲一点点往后退。
蛇头终于从方康的嘴巴里退出来,旁边的几个游客自发地鼓起掌来。
程十鸢却没有把蛇拿开,而是捏着蛇头,往方康的嘴巴里又送了进去。
方康刚才就被吓得不轻,这会儿嘴巴喉管到胃里都火烧火燎的痛,程十鸢把蛇递过去,方康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可是这会儿由于惊吓过度,他的两条腿像是软烂的面条,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眼真真地看着程十鸢把蛇朝他嘴巴里塞。
程十鸢把蛇头塞进去一截,语气冷了下来,
“中秋节那天,你和你那个朋友,对孟珊珊做过什么?”
方康额角的冷汗一阵阵往外冒,他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嘴里含糊道,“不知道,我...”
见她不说,程十鸢又把蛇往里推了一截。
那条毒舌在方康的嘴巴里吐着信子,冰凉滑腻的触感从方康的上颚处滑过,他吓得眼泪大滴大滴地滚了下来。
程十鸢又把蛇抽出来。
方康的唇哆嗦着,他伸出手胡乱地抹了一把汗,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邬雄的主意,是他看上孟珊珊,也是他给孟珊珊下药的,我是好人,我还帮助孟珊珊告邬雄,律师也是我帮忙找的。”
程十鸢扯着唇角冷笑一声,
“你和那个姓邬的还真是好兄弟,有缝纫机你俩还真一起踩。”
蹲监狱等于踩缝纫机这件事,程十鸢还是跟网友们学的,录制养老院的那一期节目的时候,网友们就说任院长踩缝纫机去了,然后程十鸢就记住了这个形容。
方康到这个时候都还死鸭子嘴硬,他哆嗦得话都讲不清楚了,还在不断强调,
“我是好人,我一直在帮助孟珊珊。”
程十鸢拎起那条蛇站起身,“你别跟我说话,我有洁癖,你非法录像,威胁人的那些话跟警察说去。”
她拎着蛇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问那个打电话的小粉丝,
“警察来了没?”
小粉丝点点头,“来了来了,马上就到了。”
“嗯,你们看着他,别让人跑了。”
扔下这句话,程十鸢手里拎着肇事蛇,脊背挺直,大步走出了大家的视野,特别拽,也特别飒。
那几个游客把刚才录下来的视频上传到网上,网友们就疯了,
【这个死女人,抛下我们不管,她自己跑到南边快活去了,她最好给我马上回来,否则我就哭给她看。】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程,抓蛇吓唬人这种事她真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