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地狱里待了多久,他离开了,陈兰儿痛苦地蜷缩着身体,默默地流着眼泪,屈辱和无助吞噬了她。为什么?为什么?她强撑着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刚走了两步,两眼一黑就栽了下去。
他跌跌撞撞地推门走进了雨中,刚才发生的事不但没有减轻他的痛苦,好像还增加了,他跪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之后又仰起头来大吼。
天快亮了,酒也醒了,他头痛的厉害,不过还是回到了马厩里。看见她倒在中间,就走过来用手推了推,这时突然看见了她裙子上的斑斑血迹。
“陈念,陈念,你醒醒”
他把女孩儿的头放在腿上,把散开的头发从脸庞上拂去,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污渍,突然心下一惊,又仔细看了看她,这才发现铸成了大错。
休斯顿市区里,程富书一宿也没睡安稳,快天亮的时候雨停了,才睡踏实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估计是拨错了,没理会,想翻个身继续睡,电话铃声却一直不肯停下来,他骂骂咧咧地走下楼,想把电话摘下来再回去。
刚拿起听筒,对面就喊了起来“叔”
“程逸!你在哪?这个点儿来电话,你妈出事了?”
“不是不是,我在休斯顿”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我”
“你怎么了?”
“我找到了陈念”
程富书瘪瘪嘴没说话,那一段不愿被想起的往事是谁都躲不过去的梦魇,如今还在困扰着这个家庭和电话里的侄子。
“我把她打了”
“打了就打了吧”
“我还···”
“你不会把她打死了吧”程富书刚刚放下来的肩膀又耸了起来。
“不是,我只是···我还···我把她···”
“到底怎么了?”
“我把她强···强···”
“你糊涂啊,在美国强奸是重罪你知不知道?”程富书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打倒了一样。
“问题是···”
“还有什么问题,你赶快离开这吧。她报警了?”
“问题是···她不是陈念”
“什么”程富书这一嗓子不但吵醒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连隔壁家的狗都被他吓了一跳开始吠叫。
两个小时后,按照程逸发来的地址,程富书的车开到了农场别墅,后半程的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和车,他心想程逸是怎么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失踪了快三年,一出现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程逸把女孩儿抱回了别墅,为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伤不知如何是好。他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她的身体滚烫,显然是在发高烧。在别墅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片药,事已至此只能求助了。他拨通了在美国做医生的小叔的电话。
听见门铃响的时候他正在给她换毛巾。
“叔,你来了”
程富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休斯顿?这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
“一年前我听说陈念在休斯顿就过来了”
“你还有完没完,你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她,就打算这么自暴自弃的过下去”
“我只是···”
程富书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人呢?”
“在楼上”
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孩儿,程富书也是一愣,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只是这个姑娘皮肤更白,嘴唇略厚,鼻尖有些圆润,整体看上去更清瘦一些。如果不是仔细端详,确实与三年前见过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398度,虽然提前知道了她在发烧,不过这么高的体温还是让程富书吃了一惊,幸亏带了退烧针,在给女孩儿打针的过程中看到了她身上一条条紫红色的伤痕,程富书又狠狠地瞪了程逸一眼。
他们回到客厅坐下,程富书让程逸把这几年都在哪儿干了什么好好交代清楚。
程逸抱着头,手足无措的说“叔,我去自首吧”
“你先想想怎么补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