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对方走去,于一处空地上停下。
竟革跟过去,饶有兴趣地看看他们,喊了声“开始”。
陈教官刚要瞪他,让他边去,别捣乱,沐卉出手了,拳头直击面部。
陈教官忙往后一仰,抬手去擒沐卉的手腕。
沐卉不退反进,胳膊肘一抵他小臂上的麻穴,身子一矮,右腿横扫过去。
陈教官忙闪身避开,揉了揉小臂,挥拳迎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越打越激烈。
葛援朝一溜小跑过来,胳膊肘往竟革肩上一搭:“没想到啊,沐老师这么厉害!唉,你说谁会赢?”
竟革偏头看向他胸前的号码牌,咧嘴一笑,伸手抓住号码牌,猛然一撕,随之身形一闪,退开数米,避开紧跟而来褚翔等人,哈哈乐道:“你出局了!”
葛援朝大脑都是懵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他,气得直哆嗦:“……你耍诈!”
“兵不厌诈!”竟革举着号码牌,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小子,看我不揍死你——”
“停!”竟革扫了眼手里的号码牌,“2号,你死了。对,站在那儿,别动!当然,你要想躺着也行!”
葛援朝点着他,气急败坏地冲禇翔叫道:“班长,给我打死他!”
竟革看着冲来的禇翔,一乐:“哈哈,原来你们的号码牌是这样发的,一号是班长,那二号岂不就是副班长了……哈哈……果然是我妈,就是头脑简单……”
“颜竟革,皮痒了是吧?”沐卉抽空警告了句,一个闪避躲开陈教官的攻击,侧身绕到他身后,手中不知何时折的枝条抵在了陈教官颈侧的大动脉上,“别动!”
“哇!”卫雨燕一把抱住死掉的葛援朝,兴奋道,“陈教官输了——”
沐卉退开几步,看向已经回过神来的陈教官:“承让!”
陈教官笑着摇摇头,虽说他跟葛援朝等人一样犯了轻敌的错误,可沐卉的身手确实不在他之下:“沐老师去年怎么没报考军校?”
“志不在此。”
“可惜了!”陈教官惋惜不已。
与此同时,竟革趁着4队有些学员欢呼雀跃之际,一连撕了三张号码牌。
气得追着他跑的禇翔牙痒痒:“颜竟革,找死,你给我站住!你们这些蠢货,还不给我拦住他……”
“哈哈……抓不着抓不着,陈教官,扯乎——”
见好就收,竟革一头冲出包围圈,撒腿就往自己营地跑。
陈教官见此,哈哈笑道:“不虚此行,哈哈不虚此行,告辞!”
褚翔带人要追,被沐卉叫住了:“你们追不上他!”
大家看着已经跑没影的颜竟革,气得跺脚的跺脚,捶树的捶树,要不是知道颜竟革是沐老师的儿子,一个个都要骂娘了!
一个被扯掉号码牌的女生已经哭开了:“呜……才开始我就死了……”
葛援朝丧丧地走到沐卉面前:“沐老师,我能不能当个尸/体留下?”
沐卉拍拍他的肩,“行呀!背包上交,吃喝自行解决。”
禇翔:“沐老师,我申请带人进攻1队营地。”
“这附近的地形地物你们都熟悉了吗?做到了然于心了吗?”
禇翔不言。
沐卉又问:“颜竟革你们了解多少?”
葛援朝:“狡猾、奸诈、嘴欠、皮痒,跑得快。”
“2号,闭嘴,你现在是具尸/体。”卫雨燕说完,自己都乐了。
沐卉看向众人:“还有谁补充的吗?”
禇翔:“沐老师,他是你儿子,最了解他的不是你吗?”
“嗯,”沐卉点头,“我知道的颜竟革,跑得很快,鼻子很灵,知道警犬吗?”
大伙对视一眼:“知道。沐老师,你不会说颜竟革的鼻子可以跟警犬相媲美吧?”
沐卉颔首:“我和他爸都是云省的知青,去年边疆发生起拐/卖案……”
将玉波被人/贩子迷/晕,竟革闻着药味儿把人/贩子扑通的经过说了一遍,沐卉又道,“我们上坎坝农场原叫‘云省生产建设兵团’,最初由现役军人、转业军人、云贵知青和一部分从湘省等地迁来的老职工组成。我爱人跟连长、司务长交好,几个孩子对军人天生就有一种好感,竟革更是立志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遂他也比一般的孩子都要皮实、爱动,嫉恶如仇!”
“我们农场在半山腰,四周被群山环绕,大人要忙着上山砍坝割胶,孩子无人照顾,三四岁就到处跑。你们没去过云省,大概不知道,那儿的毒虫毒植有多少,他们自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每个人很有些避凶趋吉的天份。再加上早几年物资匮乏,吃食短缺,也练就了孩子们觅食寻物的本事。”
葛援朝撇嘴:“沐老师,我知道当妈妈的,都觉得自家崽千好万好,一个比赛,你至于吗,狠命的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么多人都是废物呢……”
“不信呀?”沐卉玩味地看着众人。
禇翔不服道:“沐老师,我申请带人进攻1队营地!”
“行吧,点人,我带你们过去见识见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说去进攻1队,除了十几个女生,全举了手,包括葛援朝在内的四个尸/体。
沐卉转身跟留在营地没动的冯医生和十几名女生交待了几句,带他们往1队进发。
边走,沐卉边就看到的地形地物给他们讲解,哪些能吃,哪些有毒。
随着距离的拉近,沐卉提醒道:“注意观察四周,别踩了陷阱,掩盖身上的体味,放轻动作。”
葛援朝戳戳褚翔:“还有多远?”
“2.5公里左右。”
“这么远,他能闻到,”葛援朝撇嘴,“我叫他大爷!”
戴着草编帽,披着树叶衣,隐在树杈上的竟革嘴一咧,笑道:“诶,孙子。看这,大爷在这呢。”
葛援朝往上一看:“卧槽!丫的,你是不是跟沐老师窜通好的?”不然,怎么会知道他们过来,早早埋伏在这儿?
竟革没理他,拉开弹弓,对准4号胸前的号码牌松手射了过去。
“砰”,带有颜料的泥丸在号码牌上炸开。
竟革吹了声口哨,再次拉开弹弓,“砰——”5号阵亡。
下面顿时慌作一团,四下躲避。
沐卉抬手拉弓:“下来!”
竟革给她一个飞吻,抓着草绳,飞身一荡到了另一棵树上,再次拉开了弹弓,“砰——”9号阵亡。
沐卉松手,手中的箭矢,直奔他胸前的号码牌。
竟革双脚勾着树杆,身子往后一仰躲过箭矢 ,同时射出手中的泥丸,“砰——”13号阵亡。
沐卉飞身而起,一蹬身旁的树,借力越至另一棵树上,脚尖一点,身形再次拔高,与此同时,拉弓射箭,直奔挺腰而起再次拉开弹弓的竟革。
“叮——”射出的箭,被一枚硬币击落,沐卉翻身落下,看向从树后走出来的陈教官。
“沐老师,越规了!”
沐卉指指身后又一个阵亡的学员,“我记得规则里有说,若对方学员太强,老师是可以出手的!”
陈教官数了数对方阵亡的学员,仰头冲竟革竖了竖大拇指,“不错不错,5个,加上方才4个,你一人收割了他们9个,哈哈……回头老师给你加餐!”
竟革没理他,浑身戒备地盯着沐卉,深怕她再突然出手。
陈教官看在眼里,转身看向沐卉:“沐老师,你也不想母子相杀吧?”
沐卉收起箭,笑笑:“当然不想。来时,我还警告我们队这帮小家伙,别小看了竟革,但是,人家不听,这不,带他们来见识见识。”
“1号,”沐卉头也不回地朝后招了招手,“跟竟革比比。”
禇翔隐在树后探头瞟了眼树上的竟革,“怎么比?”
竟革放松了几分,坐在树上晃着腿,悠闲道:“你想怎么比?”
“你下来,我们比拳脚。”
“行啊。”竟革收起弹弓,抓住草绳,身子一荡飘了下来,边朝禇翔走去,边摘掉帽子,解下身上的树叶衣,捋了捋袖子。
“请!”竟革礼貌地请禇翔先出拳。
禇翔俊脸涨得通红,粗声粗气道:“你先。”
那就不客气了!
竟革飞身而起,双脚连环踢向他前胸。
禇翔一个闪避不及,踉跄着退了几步,瞬间双眼红了,怒吼一声,朝竟革直直地扑了过去。
竟革双手一撑地面,身子旋起,双脚直击他的双腿。
“扑通”一声,褚翔摔了个狗啃泥。
陈教官无奈地叹了口气:“竟革身手灵活,反应灵敏,不安理出牌,怎么好使怎么来,明显是野路子。禇翔长在部队大院,他年龄小,能接触的都是部队一板一眼的基础训练,再加上不常跟人干架,应变能力不足,对上竟革,他学的那几招,就成了束手束脚的枷锁……”
沐卉听着没吭声,见禇翔站起来还要打,也没拦,只出声道:“别慌,沉住气,攻他腰部,踢他腿……”
沐卉眼力在那放着呢,往往竟革下一招还没使出,她已点破,几次下来,禇翔虽还时不时被踢被踹,却能慢慢反击一二。
大半个小时后,禇翔率先倒在地上不动了,气喘吁吁,汗流如注,慢慢抬手,朝竟革竖起大拇指:“沐老师说的没错,你确实强,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