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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可是我跟她隔了那么远，我却连她垂下眼睛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她隔着窗户对我挥手，我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和地铁远去，她也没有再看着我了，我有点失落，或者说是比这更沉重的感觉。在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感性，可是地铁已经带走了她。
我只记得她垂下去的眼帘和最后说的那句再见。
B
我没想到还能再遇见她——不知多少次踏进她学校门口的地铁，我都觉得不会再遇见了。然而，这似乎是老天爷要我们做最后的了断，我又见到了那双明亮清丽的眼睛。我转身就想逃走，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大不了我死。然后再睁开眼睛，我偏过头，终于有勇气直视着她。
你胃还好么？
这是我问的第一句话。我听见她说还好，没什么事了。
我点点头，地铁进站了，我也走了进去。这一节没有什么人，我坐了下来，她过来问我能不能坐在我的旁边。我想坐旁边好过让她坐在对面，于是我同意了。
说实话，我不记得我跟她讲了什么，我想她也不会记得。
地铁口外的凉风吹了进来，我走出地铁。
她比我先下一站，我看着她犹豫地想留下，我的声音比我的脑子还要快：走吧。
我看着她看回来的眼睛，还有余光里站起来等她的朋友，然后平静地告诉她：再见。
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听见她的声音了，她和我说了再见，起身离开了。
我看着窗户外边的她，向她挥手，然后地铁带着我去往了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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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跟她隔了那么远，我却连她垂下眼睛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
我只记得她垂下去的眼帘和最后说的那句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