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没有犹豫，没有工具便干脆的咬破手指，将血滴于符上。

符纸在一瞬间有金光顺着符篆纹路流动而过，之后光芒愈来愈盛。

最后两张符一张于无名碑上悬浮而起，散出氤氲温光将无名碑笼罩于其中，这次周斯越看到了一抹几近虚无的影子，在笼罩的光晕里安静沉睡着。

这是她的残魂。

而另一张符悬浮于周斯越头上，光芒更盛，甚至照亮了无名碑这一片区域。

光亮映照下，花草生机勃然，在符阵带起的风中摇曳，跃然。

顾词眉眼平静凝然，双手结印成诀，直至两张符光晕越来越盛，并快速抖动。

她倏然收诀。

而笼罩在无名碑中的那抹虚无影子，凝实了几分，从沉睡中也稍有了动静，苏醒了过来。

她看到了黑夜光晕中的静默而立的周斯越，看到了两人之间抖动的符诀，一下反应过来什么，便要冲出笼罩无名碑的光晕中。

“你傻不傻啊，快停下！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我本就欠你的，救你是我应该的，你......”

周斯越于光中眉眼微软，看着她，却只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像是安静了，直至有海浪拍岸声再次响起时才出声：“我叫昭昭......是你替我取的名字。”

前尘记忆纷涌，像是有什么被撬动，带着光从裂隙中洒进。

周斯越微怔。

他有看见雨夜狼狈拽住他衣角的她，有看见在脏乱中抢食的她，有看见他将她带回时眸光澄澈却惶恐的她，有看见拽着他袖子撒娇，对他明媚笑着的她，有看见盈满泪水委屈失望的她......

有看见护他遗愿最终倒在血泊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