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承平沉默。
李元英又问:“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正当李元英准备放弃时,四海突然开了口。“丞相原话说,你个死女人,秦清威胁不到相爷我!”
李元英的嘴角微微抽搐。
几人上路,梁微末连连回头,看了四海承平好几眼,转头问李元英。“什么时候请的保镖?”
李元英叹气。“荀亦留下的。”
“丞相干什么去了?”
李元英摇头。“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
梁微末将今天早上李元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听见李元英说不知道,梁微末直骂她没用。“什么都不知道,你个没用的东西。”
李元英轻嗤一声。“你有用,你去问他俩,看能不能问出来。”
“问就问!”
梁微末拨马向后,果不其然被四海承平的冷脸气了回来。
虽然不知道荀亦干什么去了,但回辛城的计划不能变。
傍晚遇到一座小城,几人准备在城中的酒家夜宿一晚,顺便买些干粮备着,接下来的一段山路可不好走。
刚准备进门,就被酒楼的伙计拦了下来。
伙计拱手笑道:“诸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今夜被人包场了。”
李元英瞧着面前这个酒楼挺气派的,里面似乎还有胡姬正在歌舞,能把这个场子包下来,必定是十分有钱的人家。
“包场的是什么人?”李元英问。
伙计笑道:“月家公子,月万仇!”
听到月万仇的名字,李元英与梁微末互相对视一眼。
···
月万仇穿着一身奢华夸张的紫色衣裳,玉冠歪斜,衣袍半解,正躺在酒楼正中央的波斯地毯上喝酒,台上的十个胡姬围着他载歌载舞。
他醉眼蒙眬,不看舞,也不品曲,只知道往嘴里灌酒。
喝完一坛子酒,他随手将酒坛掷了出去,酒坛在木地板上滚了一圈,在一个人的脚边停住。
月万仇歪歪扭扭地站起身,喊道:“掌柜的,你家酒不够烈,我要最烈的······”
他的话在看到李元英的那刻戛然而止。
他呆愣在原地,甚至连呼吸眨眼都忘了。
他没有养眼线细作,身边跟着的也只有制药师跟大块头阿罗,他只知道李元英掉下了坠仙崖,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以为她真的死了,这几个月的痛苦快要将他折磨垮了,如今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推开跳舞的胡姬,踉跄着,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李元英的面前,双手铁钳般地抓着她的肩膀,大声质问着:“你不是答应我会活着回来吗?李元英!你不是答应我的吗?”
李元英被他吼得微微眯眼,刚要说什么,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你不罩着我,他们都欺负我。”
他像个孩子似的,说话颠三倒四,跟她诉说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