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是许久未见的蝉衣,她还是那副高挑曼丽的模样,冲李元英笑道:“小沛将军,我家小姐有请!”
李元英继续往前走。“我不想见她!”
“李元英!你差不多得了!”梁微末从马车里钻出来,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李元英仍旧走着,不吭声。
蝉衣驾着马车,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跟着。
梁微末站在车外,一手扶着车顶,一手掐着腰。“这事都过去多久了,就算我是丞相的人,在邕凉时候,瞒了你一些事,可我也帮过你很多吧!难道就不能功过相抵?”
“不能!”
“为什么!”梁微末吼道。
李元英停下脚步。“因为我一直拿你当自己人,可你一直在骗我,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梁微末跳下马车,一把扯住她,质问道:“那丞相呢?丞相不也是在骗你,你还不照样跟他和好了?”
李元英脑袋懵了一下,目光有些迷茫。“我何时跟他和好了?”
“昨天你不还去了相府?我可是细作头子,汴京的事瞒不过我的眼睛,谁家猫狗怀孕我都知道。”
蝉衣在一旁搓着脑袋,心想:小姐,你说这个干啥!
“我昨天没去相府!”李元英记忆混乱,昨天的事又不记得了。
梁微末指着她鼻子骂:“你真是个混账,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啊!”
当街骂人不是梁微末的风格,也有损她大家闺秀的气质,所以她准备找个地方骂李元英。
金楼顶层是个不错的去处。
骂人自然得喝点酒,不然不够畅快。
酒过三巡,梁微末掐着李元英的脖子。“你还不承认呢?啊!看你平日里人模狗样,一副正派人士的样子,自己干的事都不敢承认?”
李元英红着脸,醉眼朦胧,一把推开梁微末。“我没干过的事我承认什么?”
刚把梁微末推开,她又赖上来,抱着李元英哭。“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你真打算跟我割袍断义吗?李元英,你舍得吗?啊!你摸着良心问,你舍得吗?”
李元英任由她抱着,拿起桌上的酒,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灌。
梁微末一把夺过她的酒杯,扔到一旁。“别喝了你!”
她搂着她的脖子,口齿不清的问:“今天,我就要你一个明白话,你到底还跟不跟我当姐妹了!”
她伸手晃着李元英,急躁道:“你说!李元英,你说啊!”
“跟你当姐妹,你能帮我杀了荀亦吗?”
梁微末一脚踹开她。“滚你娘的,你自己怎么不杀。”
李元英身子一晃,没吭声,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继续喝。
梁微末摇头晃脑的指着她,笑道:“瞧你这副为情所困的窝囊样儿!不就是荀亦吗?丞相大人再好,说到底,也就是个男人。”
说着,她扬声叫来蝉衣。
蝉衣开门进来,只见酒桌上的瓶子东倒西歪,两个醉醺醺的人在茵席上,歪着靠着。
“你去!把我养在别院的那三个溱淮玩物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