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过来,一同坐下。 赵校长放下紫砂茶壶,“尝尝。” 叶楠拿起其中一杯,浅喝一口,视线扫过不远处办公桌上的两座奖杯。 一物理,一化学,都刻着她的名字。 “这次竞赛表现不错。” 赵校长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叶楠看向他,“答应您的,我做到了。” 言外之意就是,该他履行承诺了。 赵校长脸上露出无奈的笑,“你确定要知道?” 叶楠毫不犹豫地点头。 赵校长深深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吧,带你们去个地方。” 叶楠和祁寒对视一眼,起身跟上。 …… 天黑了下来,郊外的晚风裹着凉意,丝丝缕缕地往人领口里钻。 从学校出来,车已经开了将近两小时。 赵校长没说去哪,叶楠和祁寒也不问,像是在比谁更沉得住气。 叶楠侧着身,手肘抵着车窗,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祁寒回完信息,伸手把她揽了过来,“饿不饿?” 叶楠摇头,习惯性地靠在他肩上。 前面,赵校长坐在副驾驶位闭目养神。 一路无言。 九点多,车子开进一个安静的小村庄。 昨天下过雨,地上坑坑洼洼,路有些不好开,一通左弯右拐,最后在一棵大榕树底下停住。 熄火,灯灭。 几人下车。 小村庄万籁俱寂,只有断断续续的蝉鸣声。 赵校长从司机手里接过手电筒,打开,“这地方没有路灯,你们小心点,看着点路。” 话音刚落,一道尖叫声划破漆黑的夜幕。 “啊。” 赵校长脸色骤变,快步朝着声源处赶过去。 叶楠看向祁寒,“走。” 等赶到时,叶楠就被面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挂在屋檐下的白灯笼随风晃了晃,火苗忽明忽暗,勉强照亮这一方天地。 包括站在门口的村民们。 其中有的毁了容,有的瘸了腿,有的还断了手。 苍白的脸色,青紫的唇色,一眼望过去,竟找不出一个完好无损的人。 难以想象他们曾经经历了什么。 村民们看到赵校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赵老。” 赵校长点点头,“出什么事了?” “小豆子他……”其中一个中年妇人边掉眼泪,边说道,“他没了,他才刚二十岁啊……” 其他人纷纷垂下头,有人忍不住落泪。 气氛沉重、压抑。 赵校长看着他们,耳边是屋里传来的哭声,像是被人掐住了心脏,难受得很。 良久,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叶楠,你们俩跟我进去。” 然后迈过门槛往里面走。 叶楠和祁寒跟在他后面。 村民们一时间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没注意到赵校长这次带了两个人来。 屋里的灯亮着,一中年女人坐在地上,怀里搂着一个青年,青年闭着眼,嘴角的黑血还没干涸,他穿着件短袖,胳膊上有大片烧伤过的疤痕。 “赵老,我家小豆子死了。” 看见赵校长,中年女人彻底泪崩了,“我儿子没了,他才二十啊,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宁愿他把我的命拿去。” 赵校长在她面前蹲下身,伸手摸了下青年的头,神情复杂,“小豆子,一路走好。” “小豆子,你怎么忍心丢下妈一个人……”中年女人说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整个人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叶楠和祁寒皆是一愣。 “退开。”赵校长拔高声音。 祁寒拉着叶楠往后退了两步。 赵校长起身躲开,下一秒,中年女人喷出一口黑血,表情痛苦地在地上抽了几下,然后咽了气。 叶楠对医术这方面不擅长,但也看得出来这对母子俩中了毒。 注意到母子俩手腕处都有一条黑线,转眸看向赵校长,“赵校长,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赵校长收起眸底的伤感,“你们俩在这等我一会。” 说完,他走到门口,让司机把外面的村民们疏散回去。 司机是赵校长的亲信,办事利索,他经常跟赵校长来这里,村民们都认得他。 他说的话,村民们也乐意听。 没一会,门外恢复了安静,司机在门口守着。 关上门,赵校长看向叶楠,坚定的目光似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他指着地上的母子俩,神情严肃,“叶楠,这就是你要的真相,这也是我跟你外公他们一辈子都赎不完的罪。” “不仅是这两个人,还有外面那些村民。”他说着,眼睛微微潮湿,“整个村庄,两百条人命啊。” 叶楠眸光一颤,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 她问赵校长,“外面那些村民也中了毒?” 赵校长点了下头,接着说,“那些村民并不是先天残疾,是因为一场人为的爆炸。”:()爆!寒爷怀里的小祖宗封神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