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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我的人生词典中,遥远且陌生的词汇。
军区大院这样封闭的特殊环境,自成一个独立的迷你社会体系,军衔代表权力,军阶主导话语权,战功决定福利,适用于军人,当然,还有他们的家属。红三代,享受着长辈靠血肉之躯打下的江山,在外面世界听起来牛逼轰轰的代名词,在大院里遍地都是,而大院里的第三代,大抵会长成三类人,要么是备受宠爱的纨绔子弟,要么是屈服高压的唯诺软蛋,要么是能吃苦不怕难的独立个体,不管长成什么样,父母都早早为孩子划定了朋友圈,而我们的未来,男孩基本就是海陆空参军入伍,女孩就是成为文艺兵或文职兵,之后走上军政联姻或军商联姻的既定路线。
只有我姥爷樊祯焕,似乎并不在乎我的出路,更看重的,是我能长成什么样的人,是真的狠得下心来,把我当成一个兵来练,可以不成为军人,但必须拥有军人的体格和血性。校园里,优秀的孩子能获得老师的偏爱,意味着众矢之的霸凌紧随其后,人性本恶,中学生能想出的恶毒霸凌手段层出不穷,不同于其他被欺负的同学,我用凶狠的拳头打出一条血路,道不同不相为谋,讨厌我的同学畏惧我,还我一个清静,那就够了。会羡慕有朋友的同龄人吗?必然的,肯定会。羡慕,但不强求。比起学校,我更乐意待在舞团里,至少这里慕强。
韦鹤祎,是我出生以来,交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说来惭愧,其实我是父母自驾送到学校来的,我妈不适应我独立自主,想来考察未来四年的生活环境。提前三天到,住在S大的学术交流中心,隔壁客房就住着韦鹤祎一家三口。两家人在餐厅用餐时又坐在隔壁桌,两位社牛老爸自来熟,三杯两盏就搂一块儿去了。寒暄之下,才发现我们两个家庭,简直像是复制黏贴,老一辈都是部队背景,父亲都是公职,母亲都是医生,独生子女,我俩竟然还是同年同月生。殷实的原生家庭,没有兄弟姐妹争宠,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物质和精神的双富养,赋予了我们相似的价值观和脾性,所以我和韦鹤祎,就像是镜子的正反面,磁带的AB面,我看着他,就能看见性别反转的自己。
韦鹤祎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一米八的大高个儿,皮肤比女孩还白,标准白面书生的长相,长辈面前谦逊有礼,谈吐间温文儒雅,性格温和笑眯眯像尊弥勒佛,熟络了才发现,藏在那知书达理皮囊下的灵魂,有趣的很,贫嘴,八卦,幽默,好吃,懒惰,仗义,爱面子,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他总是既来之则安之,活得潇洒惬意,也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