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骨碎声一同传来的,还有系统的叫喊,【宿主,你明明知道这摄政王的逆鳞是他母妃,还要火上浇油。】
【别忘了,咱们现在只剩下3积分,没有退路可言。】
叶楚悦倒吸一口凉气,她也知道啊,但他这般羞辱女子,绝不能忍。
原书中提到,时玄并非吴贵妃所出,而是与她一样,是宫女所生。
吴贵妃不能生育,救下幼年落水的时玄后,便一直养在宫中。她于时玄而言,不止有救命之恩,还一路扶持他走到今日。
叶楚悦是想试探此人底线,逞一时口快,却不想直接惹毛了他。
她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几字:
“我……说……”
时玄的手松动几分,又蹙眉紧握。
敢诽谤母妃,定要拧下她的头。
“呃。”
月色如练,银辉洒满青石砖,微风轻拂,院中竹叶沙沙作响,叶楚悦双眼上翻,内里一阵撕扯。
完了,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千钧一发之际,残破的木窗口突然划过一道璀璨的银线,精准地擦破时玄手腕,裂开道口子。
他叫痛一声,掌心鲜血四溅,往外喊道。
“有刺客!”
这声吼得门外的士兵浑身一震。
竟有人能闯入此处,这地方鸟不拉屎的,如果不是跟踪而来,倒真奇了怪了。
众人惊愕之余,只见月光之下,一名男子身着夜行衣,浑身气势冷峻,头戴面具立于屋顶之上,看不清面容。
他手中未拿任何兵器,那凛冽的目光叫人心悸,好似从深渊而来的鬼魅。
巡逻的面面相觑,瞬间乱了阵脚,纷纷拔出兵器,壮胆子迎上前去。
那人身形灵动,宛如轻烟般,穿梭于众轩兵之间,每一次刺出,必有人应声倒下,无一落空。
沉重的一声巨响,甩出的人影砸得木屋门破碎。
时玄豁然放开叶楚悦,远见此人身影如风,喃喃自语。
“啧,找死。”
叶楚悦被他甩得头晕目眩,知是有人出手相助,心底涌动出暖流与安心,脖颈的疼愈发汹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呼……”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应当是去追那人了。
似是经过一番激烈战斗,那人缠斗一阵,朝着其余方向跑,门外的士兵或追或死,木屋周围再次恢复了平静。
她干咳几声后撑起身子,喉间酸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正要找东西割开双腕连接的绳索,背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摸到地上破碎的木屑,指节紧扣,脊背僵直着。
呼吸愈来愈急促。
“是我。”
黑暗中,后背之人先出声,叶楚悦心一跳,是林洋。
他不是去寻段南萧了吗?
她很快反应,看来段南萧不仅回来了,还赶来救她,太好了。
再也忍不住,她疲软的身子一松,侧躺在枯草垫上,深呼吸几口气,胸口逐渐回暖。
林洋迅速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楚公子,没事吧?”
动了动手腕,叶楚悦站起身道,“没事,多谢。”
也不知关荣带翼兵攻打到何处了,轩兵占领后,在边城驻扎,过于深入怕是有诈,好在时玄暂时不会回去。
这句刚脱口而出,木屋外又响起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显是那帮士兵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林洋拉她衣袖,翻窗往外跑去。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厚重的云层后。
竹林下,只留一抹淡淡的月影,带着几分朦胧之色。
那些士兵很快发现人不见了,根据血迹一路追到一条小路,叶楚悦匆忙跨上马背,林洋扬鞭催马,马儿嘶啼着往前跑。
“你先走,我断后。”
后背这声越飘越远。
黑马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疾驰,有几人紧追不舍追上来,马蹄声与急促的呼吸声交织一起,心跳如鼓。
叶楚悦眼前乌黑一片,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路,却无法掌控方向,只能凭着感觉让马自个儿跑。
速度加快,两旁压弯的竹子好似一把把锋利小刀,刮得衣袖破碎,露出里面的雪白的肌肤。
手臂、大腿划出小口,顿时见血。
她双腿夹紧马背,咬牙俯身冲刺。
彼时,身前骤然一沉。
冰冷的手背被一股热烘烘的暖意包裹,还未缓神,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带着几分颤抖。
“殿下,我回来了。”
是段南萧。
叶楚悦愣神半刻,一股酸涩刺得鼻尖发痛,想要张嘴说什么,却是喉间哽住。
脑中回闪几个画面,他曾数次想杀她,不管如何,也是在洞里舍身救她一命,算是扯平了。
自他坠入暗河,说不担忧是假的,但想起他在洞里的所作所为,心中万千思绪化作一句。
“回来就好。”